《学而第一》第七章 (4 / 4)
《新序.杂事第五》晏子却有不同的看法:齐侯问于晏子曰:“忠臣之事君,何若?”对曰:“有难不死,出亡不送。”君曰:“列地而与之,疏爵而贵之,君有难不死,出亡不送,可谓忠乎?”对曰:“言而见用,终身无难,臣奚死焉?谏而见从,终身不亡,臣奚送焉?若言而不见用,有难而死,是妄死也;谏不见从,出亡而送,是轴为也。故忠臣也者,能尽善与君,而不能陷于难。”在晏子看来,一个忠臣重要的是“尽善”,而不是“陷于难”,就是陪着国君妄死。弘演就有妄死的味道。
关于“事君能致其身”的问题,争议很大,主要的原因在于窄化了“君”的含义,而特指向“君王”。此一时,彼一时,不要非得放在今天的语境中来思考。何况,我们要注意到的是,“君”(君王)所代表的的是国家民族和大局利益。孔子才说“事君尽礼”,“致其身”,只要符合“礼义”的要求,就没什么大问题。
1.7.5.“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讲交友之道。
和朋友交往,最要讲的是“信用”。“与朋友交,而不信乎”,是子舆“三省”之一。“信”,是人之间,组织之间,国家之间的名片和信用保证。皇侃,“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者,入则事亲,出则事君。而与朋友交接,义主不欺,故云必有信也。”
1.7.6.“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孔门之学,讲的就是修己,修己就要搞清楚人在社会上最基本的人伦问题,比如夫妇、父子、君臣、朋友。在这些关系上处理得当,做到了前边所讲的四点,即使没有接受过专门的教育,没有形式上的学习过程,我也会认为他是已经学过了。刑昺,“言人生知行此四事,虽曰未尝从师伏膺学问,然此为人行之美矣,虽学亦不是过,故吾必谓之学矣。”做到了“贤贤、孝亲”,家庭就没有问题了;做到了“尽忠、守信”,社会就没有问题了,所以说“重德尽孝就可以处家庭,尽忠诚信就可以处社会。”
讲到这里,我们再次回顾一下第一章孔子对“学”的定义,“学”其实就是在做人生这门大学问,就是不断实现人生自明旷达的过程,《大戴礼记.曾子立事》子舆论“学”,“曾子曰:‘君子攻其恶,求其过,彊其所不能,去私欲,从事於义,可谓学矣。’”因此,孔门所谓“学”,就是指立德修身的人生社会之学。至于知识学问之学,但那是末,不是本,所以子夏才说一个人即使没读过书,只要有德,也是学。游酢,“三代之学,皆所以明人伦也。能是四者,则于人伦厚矣。学之为道,何以加此。子夏以文学名,而其言如此,则古人之所谓学者可知矣。故学而一篇,大抵皆在于务本。”这个“本”,就是修己持身的问题。朱熹说,“四者皆人伦之大者,而行之必尽其诚,学求如是而已。故子夏言有能如是之人,苟非生质之美,必其务学之至。虽或以为未尝为学,我必谓之已学也。”意思就是说,做到了“贤贤、孝亲、尽忠、守信”,就是把学问做好了。
对本章的理解,古今注疏说法很多,这里不一一列举。
本章是在前边几章的基础上,从四个方面小结君子之道。哪四个方面呢?对妻子要敬贤,敬贤如好色,“贤贤易色”,是谓夫妇之道;对父母要孝,“能竭其力”,是谓侍奉父母之道;对上位者和尊者--“君”,要忠,“能致其身”,是谓君臣之道;对朋友要信,“言而有信”,是谓朋友之道。“贤贤”(夫妇)、“孝亲”(父子)、“忠君”(君臣)、“信友”(友朋),四个方面是相通的。《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第四十九》:“事父可以事君,事兄可以事师长,使子犹使臣也,使弟犹使承嗣也;能取朋友者,亦能取所予从政者矣;赐与其宫室,亦由庆赏於国也;忿怒其臣妾,亦犹用刑罚於万民也。”
这也涉及到了“学”的内涵问题。虽然说“学”是修身悟道,然而,子夏说“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稍显绝对,对“学”的理解有些问题。孔子定义的“学”,是作人生的大学问,“贤贤、孝亲、忠君、信友”,重点在德,在行,但是孔子又说,“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在孝弟、谨信、爱众、亲仁等基础上,还是要读书习文,还得要学习诗书礼乐等经典,何况这些经典本身就是讲日常生活之道、孝弟忠信之道,是人生的教科书。所以,子夏说这句话本意是好的,出发点也没什么大问题,因为他自身在“文”方面太出色,对“学”的理解反而有失偏颇,对后人做学问也会有不好的负面影响。何况,站在今天来看,领导历史、领导国家社会的,说到底还是学问思想。
具备了“贤贤、孝亲、忠君、信友”这些基本的德行,人生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你再看看现在的知识分子,还有几个静下心来做学问的?还有几个能够真正做到“贤贤、孝亲、忠君、信友”?人们说知识分子是社会的灵魂,那么,这个灵魂究竟被谁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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