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军令状与三百元 (2 / 7)
他巧妙地将自己的行为,和国家政策这个“大义”绑定在了一起。
“我不是那些倒卖批文、倒卖钢材的‘倒爷’。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靠我自己蹬着三轮车,一斤一斤地把菜从城东拉到城西,靠汗水换来的!爸,你摸摸我的腿,”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这里面都是力气!我凌晨三四点就要起床去进货,风里来雨里去,这难道不是‘勤劳本分’吗?这难道不是‘踏实肯干’吗?”
李大山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发现,儿子的话,他竟然无法反驳。同样一件事,从儿子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那么光明正大,那么理直气壮。
“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憋出一句,“那也太辛苦了!你一个读书人,去干那个……丢人!”
“丢人?”
李谨诚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苍凉和自嘲。
“爸,什么叫丢人?考不上大学,让你们在邻居面前抬不起头,这才叫丢人!十八岁了,还要花着你们的养老钱,心安理得地南下当个学徒工,这才叫丢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炬,直刺父亲的内心。
“我,李谨诚,是你们的儿子!我不想再让你们这么辛苦了!”
他猛地跨出一步,抓起了父亲那只放在桌上的手。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因为常年和机床、零件打交道,手掌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指甲缝里嵌着永远也洗不干净的黑色机油。皮肤粗糙得像砂纸,几道深深的伤疤,是年轻时操作失误留下的“勋章”。
李谨诚用自己的手,轻轻摩挲着父亲手背上的老茧和伤疤,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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