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祭祖行猎 (1 / 6)
酉初时分，天色灰暗下来。
罢数卷《春秋左氏传》读，姬曼已是饥肠辘辘，颇感疲倦，而堂屋仍无传讯，遂起身，欲到院中透透气，顺便探一探堂屋中的动静。
未料刚到门口，便见门外有灯烛摇曳之光临近。
闻听渐近的铿锵脚步声，姬曼知是师公的贴身妾奴青瑶。
自从司马去疾深居府中出后，家仆妾奴的更换调整便由姬曼做了主。府中现时共有六个奴仆，四男两女，除青瑶外，均系他年初买来或雇佣而来。青瑶是他去年在一场马赛中，赌骑射盘赢得，大他五岁。
青瑶来自东方赵国都城邯郸的墓葬工匠世家。其父嗜赌，赌债累累，没几年便彻底家境败落，其妻投河自尽后，竟自毁本行道义，带着青瑶做了盗墓贼。
父女俩一路盗墓，一路逍遥到秦国，每到一地便更换一批当地帮手，小心谨慎，却终在肤施马失前蹄，被捉拿归案。青瑶父亲被处腰斩，青瑶被充为官奴，刑满后被放为私奴。
青瑶生得高挑，模样也不碍眼，但肤色黝黑，秉性沉闷乖戾，故而少人喜欢，已被转卖多次，卖价也是越来越低。那天马赛，竟被当做了骑射盘赌注。
但自从到了姬府，青瑶性情竟突然转为活泼。近数月甚至有些泼辣起来，成为一府的欢乐之源。姬曼中意，几乎与世隔绝的司马去疾同样中意。
但姬曼心知，眼下家中奴仆已无一可以信任，遂回坐案前展开手中书卷，“‘先事后贿，礼也。小事大，未获事焉……”
门外咣当一声，似是青瑶将食盒撂放门口。
“青瑶么？进来吧。”
青瑶推门而入，将灯烛放在姬曼身前案上，“公子，主上刚才说了，他与司马先生久别之叙未尽，让公子依旧候着。”
言罢，青瑶回身门口取来食盒，把盒中食釜、双耳青铜酒壶等叮叮当当一一上案。打开釜盖，釜中有两条烤至焦酥的羊前腿。
“公子买会的羔羊，啧啧，真是极品。早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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