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冲突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应了这句老话，东灵文具店的火爆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镇上，秦汉书店，作为一家最先开店的文具店，包彩屏夫妇是岛上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同时包彩屏夫妇的吝啬和火爆的脾气，也是远近“驰名”，是以邻店的关系并不好。此时，一身珠光宝气的包彩屏正在店里抱怨道，“那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抢老娘生意，老娘撕了他！”“生儿子没P眼的家伙，没看到我们家已经开了吗？”“他什么意思？”...包彩屏在店里喋喋不休地骂着，丝毫不顾及店里正在购买文具的中学生正蹙着眉头，忍受着她泼妇骂街的画面，店里仅剩的几个人也选了几只圆珠笔就匆匆结账，骑自行车逃跑似地离开。似乎骂的不过瘾，感觉心里有地没处撒，说着指着正在门口摆弄文具老公骂道：“你也是个没用的，对方生意都抢到我们头上了，你也不想想办法，每天就做这些没用的，有本事你把老娘的生意抢回来啊！当初真的瞎了眼，才会嫁给你！”，他的老公是个矮瘦的中年人，留着二八胡须，活像个后世电视剧里出现的“汗jian”，双眼细长，眯起来总给此人非常阴险的感觉。被自己老婆骂的烦了，忍不住回嘴：“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把客人绑过来吧或者把他店砸了？”说完。自己和老婆包彩屏都一愣，抬头看见包彩屏两眼放光，他知道老婆跟自己似乎打的一个主意。
恶从胆边生，晚上12点，上帝视角下，俯瞰东灵岛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灯火证明这不是一座废弃的荒岛。岛上的人们已经进入了沉睡。还没建设路灯的东灵岛，漆黑一片，街道上只有零星的狗叫和传来铁链带动齿轮传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三个年轻人，在寒风里驾着两辆自行车，骑着。领头的人看了眼身后的自行车，低声恼道：“早特么，叫你把这辆破自行车拿去修了，净拿钱交台球厅了，等等要是吵醒了人，看我不拔了你的皮。”他叫陈青云，岛上有名的青皮，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平日就帮别人搬搬东西，敲诈敲诈中学生，偶尔帮人催账，属于岛上人见人怕的主，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青云哥，这次做了能给多少钱？”后面自行车后座上的一个胖子笑着问道。“对方给我们500，你们各100，我拿300，老规矩等等砸了就跑！”陈青云毫不在意说道，他们一伙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黑灯瞎火的，他们又是从小在东灵岛长大，各种小巷轻车路熟，要逮住他们真不容易。后座的胖子刚想说话，陈青云低声道：“别说话！”，同时自行车停了下了。三人停住车，站在东灵文具店前，此时的东灵文具店的广告牌在夜晚依旧亮着，散发着明亮的灯光，这也是郑宾按照叶新年的要求做的。1999年大家开店，为了节约成本还是会在店铺关门后，关闭自己的招牌灯，而东灵文具店的招牌却彻夜不关，久而久之，这也成了大家黑夜在岛上骑行的指示牌，一道属于东灵岛夜晚的特色风景线。
看着巨大的广告牌，灯光下，可以看到两间店面的玻璃门后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文具。“看来是真赚道钱了！难怪灯都不关”陈青云舔舔被冷风吹干的嘴唇。给了其他两人一个眼神示意，胖子在路边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瘦子则站在路边张望放风，三人各有分工，配合默契！自己则小心从自行车后面小心解下一根直径约3厘米，长约70厘米的实心铁棍。在玻璃门前站定，确认砸碎玻璃，不会溅起伤自己，他隐隐有些兴奋，一种亲手破坏美好的变态快感！深吸一口气，挥起铁棍，一棍子砸下！“啪！”的一声后，然后就听到“哗啦啦”玻璃掉落碎裂的声音，在静寂的夜晚尤为突兀。店铺楼上的郑宾一下子惊醒，“腾”地一声，掀开被子穿着背心赤脚跑到阳台。为了方便进货，再加上自己也没有地方住，郑宾退了原来的出租房，就将店铺楼上租了下来，一间当做仓库和一间给自己睡觉。此时在招牌灯的照射下，郑宾看到三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正站在自己的店前，为首的年轻人还拿着一根铁棍，脚边是一地的玻璃残渣。这一刻，郑宾感觉血液沸腾，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他两眼充血，眼神冰冷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年轻人！
陈青云砸完两间店铺的玻璃后，退到一边，免得玻璃残渣溅伤自己，自己砸店铺，胖子砸摘牌，砸完就从小路撤退，这是三人来之前订好的策略。此时自己都已经砸完，正奇怪胖子为什么不动手，就看到身边的胖子，举着石头，呆呆地望着二楼，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背心的高个壮汉，站在二楼迎着冷风，阴沉地看着自己，在灯光下像一头暴怒的远古凶兽，那目光不由地让人打寒颤。刚想转身撤退，就看见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楼上的那个人，一手掌着二楼扶杆竟然从二楼阳台跳下。他身形高大，遮住了自己眼前的灯光，颇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郑宾从二楼落地打了滚，减去缓冲，一个回旋踢，胖子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邻居那辆马力开到最大的拖拉机一样，飞了出去，落在路边的草丛，浑身像散了架的疼!这还是郑宾控制了力道的结果，不然这借势的一脚加上自己本身的力道，足以让他内出血，而不是仅仅受皮肉之苦！
“胖子！”陈青云目露凶光，握了握手上的铁器，脑子翁的一声，热血上涌，顾不得害怕！挥舞着铁棒向郑宾劈来，郑宾目光一凝，多年习武的他一眼就看到陈青云，满是破绽。毫无任何格斗技巧，只有蛮勇！灵活地避开陈青云挥来的一击，在陈青云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失去平衡的空档，一拳轰在了陈青云的小腹！刹那，仅零点零零一秒，腹部巨大的绞痛感就通过神经末梢传到陈青云的大脑皮层。他眼珠外凸，身体躬成一只虾，铁棍再也握不住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夜晚显得尤为清脆。倒在地上陈青云的双手捂着腹部，“哼...”发出不知道呻吟还是疼痛的闷哼。从二楼跳下，抬腿给了胖子一脚，给陈青云一拳，前后不过10秒，郑宾转过身，看着还保留准备上车姿势的瘦子，轻笑道：“你还准备跑吗？”，瘦子看了眼倒在草丛里的胖子和躬在地上呻吟的陈青云，默默下了自行车，朝着郑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说我只是经过，你信吗？”
东灵派出所，郑宾和三个始作俑者坐在正值班的二姨夫面前，二姨夫在派出所上班，是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民警了。“他们你打的？没事？”二姨夫皱眉道，毕竟郑宾的的一身武艺不是开玩笑的，是有前科的，他的一记重拳真的可能会要人命。
“他们半夜砸我店，我留着劲，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不会有事的”郑宾点点头回答道，他没叫二姨夫，这个场合也不适合攀亲戚。
旁边陈青云和胖子已经缓过气来，但额头仍冒着冷汗，大有一种死里逃生，大难不死的感觉。听到郑宾的话后，竟对郑宾产生了一种感谢壮士不杀之恩的感激之情，但是两人明明是“仇人”啊！
二姨夫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脸上，稍稍放松！随即便是大怒，自己侄儿已经安安稳稳过日子，竟然还有青皮来闹事，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好不容易工作有点起色，真有人想把他往绝路上逼么？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的！说！”“啪！”盛怒之下，二姨夫右手猛的一敲办公桌，站起来！倒是连郑宾都吓了一跳，看了眼二姨夫不着痕迹的收回右手插进兜里，脸皮跳动，郑宾心想，“二姨夫这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应该有点疼”
陈青云当然不会为别人背锅，警察叔叔的压力下，再加上对郑宾产生了一种变态的感激之情。便将秦汉书店如何指使他们砸店，给他们的500块钱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说完还从兜里拿出定金200块钱。事情交代清楚，对方砸店，郑宾护店自卫，陈青云一伙全责，将通知其父母。相关赔偿，也将后续他们父母到了再协商。做完笔录，郑宾谢绝了二姨夫送其回店的建议，自己骑车三轮车就往东灵文具店骑去。花了一晚上，一个人收拾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然后坐在店里就这么静静坐着等待天边泛白。等待小张和小兰两人到店后，没有回答小兰为什么玻璃门没了的问题，就匆匆出了门。
包彩屏夫妇今天开门特别早，早早地将自家店铺的卷帘门拉上去，夫妻俩坐在店里，似乎等待着陈青云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同时期望着从邻店或者顾客嘴里听到关于东灵文具店被砸的消息。看着街上行人渐多，包彩屏走出店门站在路边伸了个懒腰，同时也感受清晨阳光的温暖。随意打量了下过往的行人，突然目光凝住，远远地看见一个壮硕的年轻人站在马路对面，正阴沉地看着自己。包彩屏下意识地往店里跑，便跑边慌张地喊道：“老公.老公，他来了..他来了”，正在算账的丈夫不明就里，抬头就想说：“大早上的，嚎丧呢？”，然后感觉喉咙被人卡住了一般，有种重新拉下卷帘门关店的冲动。看着这个年轻人走过马路，走进自己店里。夫妻俩紧张万分，他不会也砸店吧...还有他怎么知道是我们做的？心里各种念头横飞。
“你...你..来干什么？”平日嚣张的包彩屏此刻也没有张狂，紧张地问。似乎是看透了他们的想法，郑宾突然笑了笑，“别紧张，我不是来砸店的，就说两句话！”，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自己点上，然后又扔了一根给对面的男人，对方下意识双手接住，但没敢点。郑宾的话让包彩屏夫妇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包彩屏则鼓着勇气说道：“什么砸店，我怎么听不懂，你不买东西，就出去，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郑宾深吸了口烟，从肺里吐出，收敛笑容道：“别急，我说了，我就说几句话。”顿了顿，继续道：“我叫郑宾，你砸的就是我的店，我是老板。这个名字你砸我店前一定没打听过，因为如果你打听过，你就不会叫人招惹我。我三年前犯事，进去过。父母已经不在，也就说这世上就我一个人了，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第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无论是谁，我都记你们头上，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要你们的命！”霸气、冷冽，充满了生命的漠视！平淡地说完，郑宾将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突然他将卷帘门拉下，然后一拳轰出，铁质的卷帘门立刻凹处一大块，传出“轰，莎莎..”铁皮晃动的声音，引的周边邻店的人围了过来。郑宾笑了笑“你砸了我店，我砸了你门，算扯平了！”，然后低头从卷帘门钻了过去，双手插兜，挤出人群，扬长而去。干脆的不像俗人，像是江湖流浪的剑客。
留下惊魂未定的包彩屏夫妇，咽了口唾沫的丈夫结巴道：“那个...别招惹他吧”刚才郑宾的表现，确实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阴影。“还..还不是你出的鬼主意，还招惹？你不要命，他那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不出意外，郑宾走后，派出所上门！在郑宾不追究的情况下，包彩屏夫妇答应补偿郑宾的所有经济损失，在赔偿玻璃门外，还愿意补偿郑宾10000块钱，这大概就相当于后世精神补偿了。郑宾明白对方这是想化解，也就没拒绝。下午新的玻璃门就送过了过来，小张和小兰在听说事情后，一方面痛斥秦汉书店的不道德，一方面对自己老板的夜擒毛贼的事情崇拜不已，脑补了“三英战吕布”的画面。呸，是“三毛贼大战郑英雄”！
叶新年也是在事后了解这个信息，虽然自己曾提醒过表哥要防止有心人觊觎，但没说怎么处理，毕竟没发生过，只能预防。但郑宾表哥处理的非常好，出乎意料的好，一来这样能避免秦汉书店狗急跳墙，从而有更过激的行为；二来能极大地打击秦汉书店的声誉。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的肮脏事就会传遍东灵岛，毕竟东灵岛说白了还是太小了，信息传播还是很快的。不亏是自己看中的人，叶新年很不要脸地夸了自己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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