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爹捡回来的人
在村南的白草滩上有一种叫车古子的药草，车古子性温甘而微涩，是山里常见的一味药，类似田七而效果弱于前者，有止血，活血，跌打损伤的效用，所以特别受狩猎队的喜爱，长得跟杂草一样而且是一簇一簇的。也许是运气不佳王大善人不觉间走远了，抬头一看时才发现翻过眼前这座山就进入老牛湾了，本着来了就顺便去把老牛湾的那几味药也采集一下的原则，于是从牛头山的夹道穿过，这条夹道是入老牛湾的唯一一条道，也是一处避雨休息的好的方，道旁往往会遇到牛头山侧岩留下的山洞，人们多会在这儿驻足。
王善人抬头看看牛头山上的日头，就决定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坐于往常那块洞边的石头，放下药篓，摘下挎在身上的干粮正欲抬头饮水，突然一股粗重的呼吸声让王善仁汗毛乍起，要知道这可是快进牛头山的地方虽然平时他没在这里遇到过猛兽，大意了，王善仁如是想。然则他王善仁常年在大山莽林采药本不是瘦弱的人，他一个转身顺手就抄出腰间柴刀向洞内看去，由于视线的原因他边退边看清了洞内情况。这本也算不上什么山洞就是较浅的石窟窿，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鹤氅夫子样式的人横躺着几进昏迷，因为他的鹤氅有多处破裂，四肢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衣襟，特别是胸腹间的伤势尤为明显。王善仁终于放下心来走了上去：“老、、、先生”王大善人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来人，说是老人吧？没错啊！两鬓已经有不少白发，但虽是受伤面色苍白老人家皮肤白皙无纹，活脱脱一个青年脸孔啊？看来已经简单包扎过了，老先生间有人上前询问，看了看王大善人终于闭上了眼昏迷过去了，于是就有了终止采药救人进东房的事。
看着眼前躺在床上昏迷的人子陌也有好奇，他会趁着对方没醒看着鬓间白发去摸摸他的脸。之后拿着苗絮沾点水去抹这个奇怪老先生的嘴唇，这是阿爹交给他的任务。当然小丫也会在旁边，她要么就是把苗絮掏进老先生的鼻孔，要么趁子陌不注意把老先生的脸给刷一遍，脖子间都是水。阿爹说如果是他醒了张不开眼就可以喝水甚至吃的汤粥就可以活下来了，否则就是昏迷没有意识就咽不下去水，时间长了身子就会熬不下去就会离开。滴到嘴唇的的水滴迟迟不见渗入嘴里子陌就知道老先生还在昏迷着。
“小丫，你先回去吃饭吧，下午再来。”子陌看着小丫离开房子自己猜放心离开，要不然小丫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她似乎对床上这个老先生很有兴趣，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甚至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入院子来到东房。
、、、
这一来二去就是五天，王大善人会时不时地进来观看病人情况，要不是脉象愈发沉稳，王善仁很难相信十几天不吃不喝这位老先生还活着。这天下午子陌照常拿着水碗推开了东房门，果然小丫已经立在床头，她一只手背到身后，一只手捂着老先生的嘴，想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子陌：“子陌哥哥，我、我什么也没干”
要知道只是子陌照顾了时间天的老爷爷，他紧张的拉开小丫捂着老先生的嘴的手，看看老先生没什么才放心下来：“你把手放出来我看看”他看向小丫。
“没什么”小丫一副你要相信我的表情，可是手就是不伸出来。
子陌拉她拒绝终于手拉出来了，当小指头被掰开一半是时小丫眼疾手快伸向嘴里：“唔！你看没有吧”她伸开手让子陌看，声银明显嘴里有东西，并且之后逼着嘴巴鼓着嘴嚼呀嚼的。子陌连忙走到床边慢慢掰开老先生嘴唇，奇怪的是嘴里什么也没有。“看，没有吧”小丫一脸就是这样放心的样子，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似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看床上看看子陌。
“咳咳咳”突然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孩子。只见床上老先生眼睛已经睁开，上身微微立起好像呛着了急促咳嗽着，俩孩子愣愣看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老先生沙哑的声音“水、水”不知怎么着老先生虽然喝着急但看着确实很文雅，不想叔叔伯伯那样很是好看。当小丫叫来阿爹时候老先生已经又睡过去了。
“柳娘，熬点粥饭，老先生醒了”刚刚走出东房的王大善人言语中透着激动，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样，他一则是应为病人醒了喜悦，其实更多的是一个大夫对昏迷十多天病人的醒来而振奋。
当先生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熬了一下午稀糊粥饭老先生喝了两碗，是阿爹喂得。上身扶起坐着老先生看着床下眼睛睁睁见着自己的小娃娃一句换也没说。阿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喂了两碗粥之后就将老先生轻轻放下“走了，让先生休息”一并牵着还想留下的子陌出去了。
本来以为第二天会醒来并急着去看时老先生还没醒来，略略失望之后就是继续给老先生擦嘴唇。当看到小丫给老先生嘴里塞东西的时候子陌也不说话阻拦了因为“子陌哥哥，老爷爷就是我喂醒的”并且一脸得意。是啊，小丫就是这么想的。
然而老先生醒来时候已经是九天之后了，当王大善人扶着老先生站在院子中四处转悠时，老先生四下观看，看着四处的茅草屋，看着牵着牛的子阡，他的视线看向远处恍惚越过白草滩看向远山，最后停向牛头山方向久久伫立。好像思绪这什么，过了好久他看向身边默默注视他的那个孩子又看向一身红衣歪着头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说出了到今唯一一句完整清晰的话：“孩子，你上过学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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