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俚下打眼 (2 / 4)
九重阳又何曾不是这样想,他毕竟是江湖枭雄却比陈少山多了层思考,如今在虑及一个问题,这个玉冠若真若假。
若真,今日得手,那果然拣了大漏。如果是假品,这玉冠上怎么会沾了许多新鲜泥土,为什么,难道单单卖主是为了骗我九重阳跳坑不成?再说即使他们设局让我入瓮,怎么就断定我一定来这里要到他的古董摊子上转悠,我就一定卖他的古董,除非他是神仙,先知先觉,预料我一定要来这里,一定要购他的东西,他才能设下这个扣,否者万般理由也说不通,假饶他们真的设局坑我,九某人一生经营古董,盗遍天下之斗,过手过无数出土神器,喜欢他来骗我还来不及呢。九重阳虽未说话,对哪玉冠爱不释手,同时多了几许狂傲与自信。
陈少山再次撺辍九重阳收下,九重阳依然犹豫未决,他对玉冠再次重新审视,倒也没有看出什么毛病,不由暗笑自己,见识多了,经验多了,倒婆婆妈妈来,没有了一个什么皆不晓知的年轻人果断与机智,就凭着自己是一个多年与白骨打交道的人,凭着多年滚打摸爬在破铜烂石之间的经验,对这个玉冠应该判定一眼真,九重阳有了收购之念。
九重阳又想起方才买主所说,这个玉冠是泥水匠师傅挖出来不久那话,也重复着淘宝人经常讲的至理名言对陈少山似有显摆之意笑说,老朽只看物,不听故事。
卖主一直在收拾摊子,却也仔细听着九重阳说的每一句话,他听九重阳对陈少山说了“只看物,不听故事”的话后,不失时机,方停下了手中活,转身迎着这一老一少,再次接过九重阳的话茬,笑说,咱老哥俩年纪相仿,论实际年龄你可能比我大,看面目你要小得多,你是客官,我尊称你一声老哥,老哥这句只看物,不听故事之语,不言而喻表明您是久惯古董的行家,丰姿也有高门台上的潇洒,咱们做买卖讲个诚信,你适才说得对,古董好坏它自会说话——先不说古董如何,就说我本人,卑人姓胡,家住二里远的胡庄,一生摆古董摊子,从没见过这样好的宝物。
九重阳,笑说,也许吧,老哥你的这顶绿帽子想多少钱?九重阳话一出口感觉他言绿帽子三字冒昧了,果然卖主老胡笑呵呵,说,这位客官真会玩笑,老妻入土多年,我孤身一人过活,绿帽子我想戴也没资格了,老哥若问玉冠价钱,我也不给你袖中比哪手指头码子了,咱们明言,我刚才一百两纹银从泥水匠师傅手中收来,客官要是喜欢,二百两纹银尽管拿去。
九重阳不觉朝众泥水匠往来,师傅们也都停下了手中活,笑着给胡老头圆场说,老先生,俺们这些干活人,骗你做啥,再说我们也图不他一个大子,老胡确实一百两纹银收下,不过不是现钱,是字据。
其中一位泥水匠笑说,还是做古董生意赚钱,屁股没暖热,一百两纹银就到手了,这可是小户人家半辈子血汗都挣不到的财富,胡老叔你要成交了,晚上可要请俺们大伙吃红烧肉。
老胡看着九重阳只是笑,说,这得让老先生满意,不冤枉了银子才对。
九重阳捧着玉冠,听着大家说笑,依然犹豫未决,适才搀扶陈少山的那个泥水匠看出了九重阳的心思,随即冷冷一瞥,嘲弄说,我看这个先生只是骑了头驴,那个小童跟着步行,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面户,人就是喜欢这物,未必出得起银子,他不收此货,胡叔也就别劝了,晚上收工后,我到楼岔表叔家一趟,他是个写剧本的文人,素喜收藏,说不定他懂得这物,会出大价钱。
九重阳不缺的就是银子,听这泥水匠狗眼看人低,也不再对玉冠做真假甄别,拿出了二百两银票,给了卖主,胡老头手微一哆嗦,众人们猛然得意一笑,突然间大家如一阵疾风使过水面须夷间皆恢复了平静。
陈少山似乎看出了什么倪端,对九重阳说,先生我看咱们还是明日再来收货吧,九重阳微一犹豫,胡老头心中也是一惊,身上激灵出了一层细汗,面上依然沉稳,对陈少山笑说,这位小哥对玉冠有什么疑问吗?我胡老头一生从不骗人,若老先生不满意这物件,现在不必交易,今晚想细致,明天再收不迟,即便老先生不做这笔交易,咱们还是朋友,以后见面呵呵大笑,就是咱们今天把这玉冠过了手,你认为它假了,明天我还在这里出摊,随时包退。
陈少山在朗陵城古董市场混迹多日,知晓卖主的话全是鬼话,古董这行和别的行当不同,古董交易全凭眼力,一旦双双货款成交,便各按天命,从未退货退款之说,九重阳虽是古董泰斗,但他经手之物,多是倒斗之宝,一般不予赝品打交道,再说他所接触的商家也都是达官贵人,企业大亨和古董地摊生意从不往来,所以对这一点并不太了解,再说,这物才是出土,消息还没传开,若今晚等上一夜,万一哪写剧本之人或是道上懂行的朋友知道了这件物,他们定然倾囊收购,这样我岂不是错过一次良缘,先到者先得是古董行的规矩,九重阳又见卖主如此诚恳,也就没有把陈少山的话放在心头,况且陈少山还是一个没过山门的毛孩子,示意卖主老胡抱起货物。
到了这般天地,陈少山再次劝九重阳老先生要慎重,说,那可是二百两银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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