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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借酒浇楼(上) (1 / 2)
        宣生城郊,景正寺。

        景正寺以前不叫景正寺,它的前身只是一个落魄潦倒的小山门。不过好在先帝在位时并没有让人在龙池汰修建陵墓,等到他身死,他却又命人将他埋葬于此,这下因为这里保存着先帝的尸骨,一时间城中的达官贵人都对这里趋之若鹜,像是要沾一沾先帝的圣光。如此一来,之前破旧的小山门倒是积累了不少香火钱,有了钱,山门越做越大,直到陈越安感先帝造化,竟亲自给这座山门提了“景正寺”三个大字的匾额,而为了配上这幅御赐匾额的尺寸,这才让山门没有再扩建。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但景正寺内香客依旧络绎不绝,正堂里大佛前的香炉还是青烟缭绕。眼下正堂外却有一僧人,手持一把扫帚,倒也不见他如何认真打扫,只是随意的在空地上划拉几下,更像是神游一般。此刻他又已站在正堂前的台阶之上,远远瞧见几位衣着华丽的官宦子弟正结伴而来上香,他已是一脸馋相的迎了上去。而他到了那些人跟前竟是讨酒肉吃食的,佛门净地最忌的就是酒肉,别说这些官宦子弟没有带,就算带了谁又认得你这个秃驴。那些人已是有些不客气的将他赶走了,这下那位僧人只好自讨没趣一般,扛着扫把走向了远处。而这些都被景正寺的住持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看得清清楚楚,若非这人不是带旨出家,他早已是将这人逐出山门了。住持见那人走远,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离开了。而这僧人正是前几日被陈越安指名出家的若岚临。

        若岚临出身大将军府,向来教养和举止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却被这佛门清净折磨成了这幅田地,倒像是有几分疯癫的模样了。被剃度之后的他已不算风流倜傥,一身僧服也不甚整洁,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在痴痴的笑。此时他已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也不待将自己清洗一番,当下早已和衣睡下,像是做美梦去了,口水顺着嘴角牵下来。过了许久,寺内的钟声终于敲了三下,是到了闭寺谢客的时候了。听见钟声,这时若岚临却是突然醒了过来,紧接着脚步轻轻的走到了他住处的小窗户前往外面望,他眼神清澈,哪里有半分刚从睡梦里醒来的样子。

        这时外面天还没有黑透,但夜色很好,月亮躲进了云层里,注定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下他心中已是不再迟疑,走出了房门。这日他出来倒也是奇怪,平常那些负责巡寺的师兄们像是集体偷懒一般,他在寺中偷摸走了半日也没有撞见来人,这下他索性壮起胆子,钻进了寺院墙墙边的一树树影里,见还是没有人来寻自己,他已是趁着树影往墙外一翻,往山下去了。

        宣生城内城有一烟柳楼,名唤“望月”。是城内公子哥寻欢,与楼内姑娘举杯对饮,翘首望月之地。此楼的牌楼装饰的灯绿花红,二楼对外的走廊上还站着一水的漂亮姑娘,此时她们手上都执了各色手帕,对着楼外的行人搔首弄姿,算是招揽生意。这本该是一个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良辰,但是却都被楼门口一位妈妈桑的尖细喉咙打破了。

        “呀,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要饭要到我们望月楼来啦,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看不住,还不赶快给我把这个叫花子抬出去!哎哟,真是晦气死了。”

        站在楼门口负责保卫工作的两个打手闻言已是赶紧跑了过来,但那穿着僧服的人并不死心,而是趁着那两个打手还没赶到之前,先是用手抹了抹脸上因为赶路而产生的汗渍,然后又用那沾满汗渍的手上去拽住了妈妈桑的衣服下摆。

        “你怎么认不得我了,我啊,是我啊,若岚临,认出来了吗,让我见见饮云姑娘吧。”

        若岚临一边说,一边把脸往妈妈桑的脸上凑,以为妈妈桑只是一时真的没有认出来他罢了。就在妈妈桑一脸嫌弃,两个人就要脸贴脸的时候,那两位打手幸好及时赶到,将若岚临架开了。而眼下妈妈桑哪里还在看他,只是紧赶着将怀里的手帕掏出来,把刚才若岚临抓过的地方仔细的擦了擦,想是怕沾染了若岚临一手的晦气。擦完,她这才一脸俗世气的抬起头。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若公子啊,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若秃驴才对,怎的,入了佛门,还要来沾沾这花花草草?还想见我们饮云姑娘,我们饮云姑娘是你这种人随意就能接近的吗!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份。快给我将他丢出去!我这一天怎么都这么晦气。”

        妈妈桑说完,两个打手已是领命,将架着的若岚临拖到了门口,其中一个打手本是真的想将他丢出去的,却被另一个打手制止了,那人也只好由着自己的同伴。替若岚临求情的那人这下可以一直将他送至望月楼的牌楼下。

        “公子或许记不得我,但公子每次来喝酒,临走的时候都会多给我一两赏钱。公子,此时的宣生城极乱,你还不如呆在景正寺内,那里毕竟是个清静之地,可以保你性命的。如今我身上也只有这一两碎银,公子不嫌弃就拿去换些浊酒喝喝,然后回景正寺去吧。”

        那人说完,已是将手上的碎银塞进了若岚临的手中,可现在正是若岚临失意的时候,哪里能听到那人说了什么,只是瞧见了手中多出的碎银,当下倒是酒瘾作怪起来,也不曾与那人道谢,自顾自寻酒家换酒去了,此时的宣生城正值一派热闹。他换了酒,在酒家内喝了一会儿,眼下却又直接抄着酒壶,边走边喝了,喝完一口,他的嘴里就嘟哝一句,像是在作诗,有点放浪形骸的意思。走着走着,他那已经被酒熏得有些昏花的眼,却是觉得这附近的建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待他抬起头来往面前的府门一望,竟然是莫名的绕到大将军府门前来了。

        大将军府门前此时已经被贴了封条,若岚临倒也不管这些,借着酒意把封条一撕,轻车熟路就来到了大将军府的庭院内。此时庭院内因为缺少人打理,已是积起了一些枯枝败叶,若岚临在庭院中静止的站了一会儿,连酒也没有喝,最后摇摇晃晃的身形却径直来到了金鳞遇之前居住的房间,其实这里一连有四间房,金鳞遇和沈清的居中,他和陆户深的在两侧,现在想想当初四人的欢颜犹如就在昨日。若岚临入得房内,不多时就已点亮房内的灯盏,此刻在门上已经能够看到他在房内走动的身影,过了一会儿他又坐下了,那个身影眼下已经矮了下去,然后就听到了一声像是那个灯盏被碰倒的声音,紧接着若岚临说了一句“人若不在,要这富居万顷又有何用”,最后就是酒壶掷在地上碎开的声音,一时间火势突然就大了起来,巨大的浓烟已经透过房顶直冲上天,而若岚临自始自终没有出来。火势四起,空旷的大将军府不到半刻就已被烧了半进屋子。直到有人过来救火,从里面抬出一具焦尸,想是那就是若岚临了吧,竟然活生生自焚了。而这时一直藏身在将军府阴暗角落里的人,趁着现场一片混乱离开了。

        早在大将军府失火前,陈越安正在鲛人妹妹的寝宫内翻云覆雨。虽说周不问又送了他不少上等美女,但那些货色早已被他赏赐给其他大臣了,他似乎对这鲛人妹妹情有独钟。但这次他喝多了酒,想是沈清这颗心头之患已除,喝酒也喝得尽兴。可这影响了他的能力,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他已是潦草交货,一滩烂泥样趴在床上,动都不带动的,想是养精蓄锐等待梅开二度。鲛人妹妹虽然没过瘾,但还是善解人意的帮陈越安按摩着后背。就在陈越安闭着眼安静的享受时,寝宫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小太监张启提着灯笼,站在门外,眼下已是不等陈越安传宣,就已在门外着急的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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