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玩笑 (2 / 7)
我匆忙要从他手中取过丝绢,他却不肯放开,二人遂双手交叠拿着同一方丝绢,重复一样的动作。
他半俯下身子,一壁戏谑道:“你总要将墨水沾到衣服上,往后不要再穿浅色衣衫了。”
我涨红了脸,忽然被这话提醒,想起了最要紧的事,一样玩笑的语气道:“这还不算最厉害的那次,去年六月在行云堂,我把一方云水砚台打翻了,整幅裙子上都是墨,幸好那画师不在,我才逃开了去。”
此话当初在西苑曾无意与陛下谈及,他并不十分留意。而今我更点出细节,他不可能略过了。
果然他蹙眉望着我,我尽力显出心无旁骛的样子,与他对视。闲适潇然全然隐去,漠然如拒人千里,我不敢逃避,此刻只要躲开我便输了一半。良久,他先挪开目光,重新提起笔,面无表情道:“可惜画儿都被洒开墨汁毁了。”
第一次二人相视,我赢了,背后却止不住冷汗涔涔。显然他半信半疑,那我便要令他十分相信。
我浅笑着取过毛笔,依着洒开墨点的幅度,轻巧随意描出一只白鹭,道:“这不就好了。”
我才放下笔,倏尔被陛下拥入怀中,他贴近我的耳畔,呢喃道:“是你,原来是你。”我紧贴着他的胸膛,缄口不语,微笑如静日飘落棠梨。
“你早就知道了,”我平静的反应,自然引得他质问,“为何一直不说!”
他箍住我腰间的手暗暗用力,显然是对我恼怒了,恰是我所要的结果。我凝视殿外梨树葳蕤,道:“无所谓说不说,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况且陛下还是遇见臣妾了,那样就好了。”
“既是无所谓,”他将我身子掰过来,不容推脱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今天又说了呢?”
料到他会这般质问,我悄然抚上他的脸颊,掌心悬空,若有若无的触碰他的面颊,道:“之前那对我的确不重要,但现在……”
“可馨……”终于他离开我,我且闭眼,听他用喑哑的嗓音唤我的名字,我倏然睁开双眼,陛下又如何知晓我的乳名?
“之前听宁儿这样喊你,我就记下了,”他侧过身依旧以最初的姿势搂住我,在耳畔温言道,“确实比锦年好听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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