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3 / 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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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3 / 6)
        梁实秋:“最令人怵目惊心的一件事,是看着钟表上的秒针在一下一下地移动”。此言不谬,尤其是当你意识到即使你能将这一下一下固执的移动扳停,也丝毫改变不了它昭示的趋势之时。可是,此乃事情的一面,另一面而言,梁公或许也有盼着钟上的秒针甚至时针一格一格加速掠去的时候,比如等车,比如在车上巴着目的地,再比如,情人掐算着约会的日子一一此时岂止是巴时针移动,恨不得眼前的日历也秒针般嚓嚓如飞才快慰呢!

        时间即生命,而生命居然也有一钱不值甚至令人生厌的时候!目的,或曰动机、感情,无疑在此扮演了一个戏弄我们理智的角色。而我们却常常亳不自觉,甚至自觉了也延颈就戳,甘为其戏!这真是人生中一种奇特而荒谬的悖象。但有何办法呢,没有目的的时间(即生命)再长,又有何趣?而无趣的生命又谈何长短呢?

        到底谁获奖

        打开传媒,隔三岔五总听得到这个那个地方在隆重颁奖的消息。如今是太平盛世,经济发达,生活沸腾,这奖那奖地兴风作浪自然也不足为怪。有些奇怪的是怎么评得出那么些奖来,如某个电影什么奖,竟能弄它个近三百块奖牌,闹得这玩艺戴在胸前和没戴的区别都看它不出。这倒也罢,更怪的是关于颁奖的新闻报道。似乎连谁是主体都摸不着北了。你看那镜头前晃动的油头粉面,竟全是张官李长王老总,好不容易作完指示,该得奖者露一脸了,见到的竟又是他们的屁股和背影,正面的特写仍然是那些笑容可掬的授奖者们!至于报纸,消息倒也是发了黑压压一大块,可一多半还是授奖者们的大名和官职。好容易在尾巴上找到获奖者,却三言两语,廖廖数行再加个“等”字,一切便万事大吉了。

        到底谁获奖?

        传媒想告诉我们的,到底是受奖还是授奖?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某市别出心裁大出彩,玩出个所谓“明星大聚会”。所炫摆的不过还是那些看厌了的老面孔,却因阵容大,票价也飚升。2000元一票倒吓不死我,不能不咋舌的是居然还购者如云。称值的缘由虽然多半是花着公款不心疼,据说也还因为能够见着多少多少顶级明星。且不说何谓“顶级”令人糊涂,就是再顶级者,我们能不曾在屏幕上见识过吗?就是没见过,难道还想象不出,他或她作为一个人到底是咋回事吗?难不成他或她竟长了第三只胳膊或第二个脑袋?若如此,我倒兴许想买它张票,毕竟这机会太稀罕,花钱看怪胎总比花钱看怪人来得值。否则呢,甭说要掏我两千块,就冲那人山人海的污浊劲,你贴我两千都不敢去——

        这么说一点也不是冒酸气,顶多能证明我有那么点傻。稍带着兴许还证明了另一点:这世界真是精彩又无奈,只要有造热闹的,就必有凑热闹的。无论是人跟人还是事跟事,无论是谈脾味还是论趣味,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死”态炎凉

        闲翻旧报。虽时过境迁,某些旧闻却因此形成对比,竟“新”得我发晕。譬如这差不多同时发生的两条噩耗:某市一六年级小学生因考试成绩不佳自缢而亡;在《还珠格格》中饰香妃的刘丹,于走穴途中车祸而死。应该说,在这拥挤而嘈杂的尘世间,死人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两人之死,却仍能在本已喧闹不已的传媒上成为新闻,恐怕首先因为他们都属于非正常死亡,传媒为之扼腕,予以特别关注,符合新闻规律和读者期待。

        令我费解的是,传媒对这两人之死所表现出的,却是与我之感受截然相反的反映:对那可怜无助而弃世的小学生,电台、电视几乎视若无睹,一片沉寂;仅几家报纸编发了最多不过两百字的“客观报道”;其标题也“客观”得寒气逼人:《某市一小学生自缢身亡》、《一小学六年级学生在家上吊》、《孩子,你不该这么做》一一尤为可恨的就是此文,竟视而不见当下之所谓“教育”及家长之畸零残酷、心理变态而致人死地之现实,却将板子打在再难承受种种高压、不得不以死相避的幼小心灵上,其冷血、盲目至何种程度?

        这且不去说它,这不幸的少年之死,多少还为某些报纸“客观”了一下,虽然此后再也见不到只字后续报道。令人扼腕的是那“香妃”之死一一广播电视反响之热就不必说了,单看报纸,至少一个星期后,多半报纸仍在持续而大版大版地“悲痛”着;大幅照片,大块文章,大字标题:《最后的“香妃”》、《刘母边撒冥币边唤爱女,刘父抱住爱女遗骨不肯放手》、《“香妃”化蝶,琼瑶难眠》、《与“香妃”同车的男人是谁》、《刘丹深圳之行是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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