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赵允让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赵祯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没有之一，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很好，自己在张玉兴他们顾及不到的地方闷头发大财，有了肥皂生意这个摇钱树，现在自己是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可以慢慢的积攒自己的力量。
所以向传范的提议他是一点不会考虑，当然这种事情不会当面说出来，只是面不改色的说道：“向家主的提议我会留意的。两位家主请放心，现在你们一个月也赔不了多少钱，无非就是人工和一些其他成本，我觉得你们还是再多顶一段时间，再多观察观察，万一事情有了什么转机，张玉兴真的扛不住了的话咱们不就没事了吗？你们放心，就算是真的扛不住了，你们现在的损失并不大，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们一部分的。”
赵允让的这番话算是让两家家主彻底放下心来，于是客厅中的气氛不再凝重，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的拉起来关系，只有姚掌柜若有所思，只是强行堆起笑容应付着他们。
等到从赵允让那里出来，上了回去的马车上之后，姚运才这才和东家吴良俊说道：“东家，我怎么觉得，刚才赵家他们是在忽悠咱们两家，他们根本不会管咱们这两家的死活，只想着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
吴良俊一愣，想了想问道：“你这话怎么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姚运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我并不认为现在的张玉兴，已经尽了全力。我倒更认为张玉兴现在还不知道是赵允让在幕后主使，他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咱们两家身上，找出隐藏在身后的人，也就是赵允让暴露出来。”
吴良俊深思了一下后说：“赵允让不出头是对的，咱们吴家虽然不得志，在军队中处处受到那些大将门的排挤，终究还是有吃有喝能混的下去，只是想想没办法再回到当初祖上显赫的地位了。这也是咱们向赵允让靠拢的原因，也算是一个提前投资，赵允让的野心能成功当然最好，这样咱们吴家就能更进一步。可如果他赵允让不能成功，咱们要是再把清风楼给搭进去，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姚运才点头说道：“东家说的对，咱们和赵允让的关系一定不能暴露，现在和张玉兴他们只不过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只要不真的伤筋动骨，输一点也没有什么。现在赔的不多，咱们还能撑的住。只是我一直认为张玉兴怕是还有后手，如果到时候清风楼撑不下去了，东家可得早做准备才行。”
“你真的认为咱们清风楼会撑不住吗？真的不是他张玉兴现在只是在强撑着和我们两家硬抗吗？要是丢了清风楼，我们吴家可就失去了最大的进项，只怕家里的生活一下子就会困难很多。”
“东家，我当然也不希望清风楼会输，可是我在这一行呆了这么多年，别的我不敢说，张玉兴他们那边的两个酒楼，现在绝对没有到价格的底限。是！他的菜好吃必定是有加了什么料，可是我干酒楼就没听说有什么调味料特别贵的，所以他那种料成本也不会高到哪去。还有他们的酒，市场上以前的果酒难喝的很，为什么还存在？还不是因为便宜。那果酒是用果子酿的，果子也就在城里能换上一点小钱，在农村和山里根本就不值钱！所以果酒才比用粮食酿的酒便宜的多。就算张玉兴的果酒多了什么工序才会这么好喝，可是以前的果酒价格在那摆着，酿酒又都是批量生产，这道多出来的工序成本就算是再高，分摊到这么多的果酒上面，又能贵到哪去？”
“当初张玉兴和我们两家谈崩之后，隐忍了半年多都没有一点动静，直到酒坊里的酒屯积到一定程度，确定可以占领市场了，他才开始出手对付咱们，所以我就一直有种感觉，张玉兴这个人必定是觉得能把我们两家压死了，才会出的手。所以现在他就是在吊着我们，一是想让我们投入更多资金，我们投入的越多，赔的也就越多。二来就是想引出来其他人，现在看来这点他是达不到目标了。等到张玉兴确定不可能引出其他人后，只怕他的杀手锏就会使出来了。”
吴良俊越听越觉得姚掌柜说的有道理，想到自己家的清风楼有可能不保，不由的忧心重重的说道：“唉！这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不是我贪心心怡楼的招牌菜，没有跟着一起挖墙角，就算是心怡楼重新开业，咱们清风楼和心怡楼离的这么远，怎么也不会到现在这步田地。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你能不能猜到张玉兴的杀手锏会是什么？有没有可能保住清风楼？”
姚运才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唉！张玉兴这人，似乎从不按常理出牌，他弄出来的那些个东西，都是别人想不到的，所以他会有什么后招，我还真的想不到，不过既然是杀手锏，想来威力一定非同小可，一出手就会决定胜局，到时候清风楼能不能保住，我心里真的没有底，东家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啊！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吴良俊咬了咬牙说道：“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是断臂求救了，清风楼能保的住是最好，如果清风楼真的顶不住的话，至少要把损失降到最小。看来暂时不管是清风楼还是家里，从今天开始都要节省所有开支了，不管怎么说，竹云轩酒楼开的离我们这么近，这里不是内城樊楼任店那样的地方，这里是外城，两家酒楼离的这么近，必定会有一家倒下。可惜竹云轩的酒菜都比我们强，怎么看我们这边的胜算都不大。好在我们家的酒坊出产的酒还能卖出去，这样一来清风楼就算换个地方，还是有赚钱的机会的。”
“东家已经想好清风楼的退路了？”
“没有，清风楼是我们吴家最大的产业，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才站稳，在这汴梁城中闯出了这么大的名气，能够位列七十二家正家之中，这才几天时间，现在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逼成这样。”
姚掌柜也感叹道：“是啊，也真是邪门的很，不过干酒楼这一行就是这样，酒菜都要好才行，也不知道张玉兴那小子，年纪不大，从哪弄来的方法，不光是做出来的菜比汴梁所有的酒楼都好吃，就连酿出来的酒都是这么顶级，也真是邪门的厉害了。”
“是啊，就说那个什么鲜竹酒，我已经让酒坊里的人试过了，根本就弄不出来，不是竹子死了就是酒跑完了，偏偏他就能弄出来，不管是味道还是他弄出来的以文会友的噱头，都正挠在那帮文人的痒处，那帮读书人还就吃这一套，都喜欢装高雅，张玉兴这还真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一般。”
“所以说咱们输的也不冤，张玉兴简单就像是个妖孽一般的存在，任何细节都考虑的面面俱到。东家，不知道你考虑好以后怎么办了没有？”
“我也是在你刚才说的时候才考虑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你给参考下。我是这么想的，清风楼先就这么顶着，反正赔的也不多，倒是我原来本想在城外的汴河码头处开一家分店，现在看来，倒是可以先把分店建起来，怕是过不了多久，分店就要变成本店了。”
“原来是这样，还是东家考虑的周详。”
“哪里，我也只是看那边越来越是繁华，这才有了一个想法，这样吧，清风楼这边暂时先不管，你多在新店那边用用心，还有咱们店里的大厨们，最好是能够留下来，工钱稍高一些也无所谓，这样咱们才能有翻身的机会。哦，还有，以前从心怡楼挖来的那些大厨，你们也不要为难他们了，问问他们的意见，愿意留下就留下，想回去也行，反正做菜的方法咱们也都学会了。唉！当初要不是为了他们，咱们也就没有了一劫了，就当是花钱买了个教训。以前咱们还是太高调了，以为自己是所谓的正店，就看不起其他的酒楼，这一次可就不能再这样了。”
姚运才行礼道：“是！东家教训的是，还是东家想的周到。”
吴良俊有些没精打采的一摆手：“好了，什么想的周到，不过是事后诸葛亮罢了。倒是赵允让那边，还要是拉好关系，吴家能不能更进一步，还是要着落在他的身上。只和赵家接触的事，咱们要处处小心了，不能露出了马脚，我会让官家亲自处理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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