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15.4找药
虽然月色不好，苏州府边上的夜市生意却极好。这条街因为靠近苏州府衙门，便被称作衙门街，专门卖各种夜宵小吃。秦刺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问道衙门街里的各色香气，不由口里生津，走到了街边小摊上，点了一碗混沌，两个酥饼。
正吃着的时候，从摊前跑过了两个小孩，大一点的看着不过十岁，小一点的只有五六岁，两个孩子的头发基本上剃光了，只有前面留着一小块刘海，像一个小梳子，高个孩子被矮个孩子抓住，似乎是高个孩子抢了矮个孩子的东西，藏在手里逗矮个孩子。矮个孩子正不依的讨要。
“你快还我。”矮个孩子大声嚷道。
“你若能猜出来我放在哪只手，我便还你，猜不出来，便归我了。”
那小个的孩子自然不愿依，便又用手去夺，怎奈大个的孩子手藏在背后，小个孩子手伸到后面也抢不到手，几番争闹，只好罢手，看着大个孩子的一双手，思考起来。
方才两人争夺的时候，秦刺正低着头喝混沌汤，并没有看见两人的动作，现在秦刺拿起一个刚烤上来的酥饼，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小孩。
秦刺吃东西吃的一向很慢，何况这酥饼还万般的烫嘴。秦刺吃到第三口的时候，那个小个孩子手指了指大个孩子的右手。刚欲开口，又摇摇头，皱着眉看着两只握紧的拳头，似要把拳头看穿。
秦刺稍加思索的看了看两只手，发现那大个孩子的右手拳头握的并不紧，就好似塞了什么东西，那小个孩子自然也发现了，所以他刚刚要指着右手。但他却犹豫了。秦刺颇有些不解。
大个孩子看小个孩子还在犹豫，又开口催促道：“你快选吧，要不然就当你两只手都不选，东西就直接归我了。”
小个孩子犹豫再三，选了左手。大个孩子忙哈哈一笑，摊开左手，手掌上什么也没有，小个孩子忙抱上去要看右手，却被大个孩子一把推开。道：“反正东西归我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要算话。”小个孩子虽是男子，却还算不得男子汉，往地上一坐，大哭了起来。边上摊位正买东西的父母听到声音忙赶过来，看见小儿子坐在地上大哭，大儿子却面有得色，自然怒火上扬，父亲抬手便打了大儿子一个耳光。母亲扶起地上的小儿子，拍了拍尘土，一边安慰，一边数落大儿子。大儿子却似占着理的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可惜这气壮理却不直，父亲又对着大儿子打了一巴掌，让他把东西拿出来。这大儿子被打的时候并不伤心，但听到要把自己好不容易“赢”来的东西交出来，终于也委屈的大哭起来。母亲扶起小儿子，走到大儿子面前，一边骂大儿子不懂事，一边摊开大儿子手掌，可大儿子两手空空。再问东西去哪，大儿子说自己被父亲打一巴掌，手一抖东西也不知丢哪去了。原来两人所争的不过是地摊上一个木匠雕的一个小葫芦，虽要不了几文钱，但大儿子已经到了不再被父母宠着会被买玩具的岁数了，自然只有小儿子有了。
那一家人在大骂和哭声中走远了。秦刺的酥饼却只吃到一半。方才秦刺看的很清楚，那大个小孩的两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有东西，那大孩子右手微张，眼神还时不时望向右手，便是暗示那小个孩子东西在右手。那小个孩子虽然识破了大孩子的小心机，却没料到左手也没有东西。怕是在争夺的时候，大孩子已经提前把东西藏到了身上，这种偷梁换柱的手法秦刺自然毫不陌生，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但手快，还会使心机，而小个孩子居然能这么短时间里反应过来，让秦刺颇为吃惊。
秦刺低下头，又喝了一口馄饨汤。这馄饨虽然皮厚馅少，但汤却熬的颇为讲究，比起一般摊位上多放盐的方法刺激食客的舌头，多了三分浓郁。秦刺不由多喝了两口。
当秦刺手里的酥饼还剩半个的时候，秦刺仍然想不出来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自己究竟如何找到这株千年琉璃草，要翻遍徐子文的家本就不容易，要快速翻遍他的家更难，何况他每一处宅子，都有可能设有机关暗道。
第二个问题，便是那个小个孩子是如何识破大个孩子的。
因为大个孩子暗示的太明显，所以小个孩子反倒发现不对劲？
最后一口饼吃完的时候，两个问题秦刺都有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并不能说服自己。第一个问题秦刺的回答是一间间的找，如果时间已来不及，只能让徐子文亲口回答自己。第二个问题，想必是那个小个孩子与大个孩子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早就知道大个孩子的手段了。
秦刺结完账，刚准备走时，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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