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肝肠寸断 (1 / 2)
赖以生从小就在洋塘的码头边上生活、长大，小时候的他，家里很穷，夏、秋两季经常是打着赤膊、光着屁腚，动不动便是“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瞬间便能将躲在码头石缝里的鲑鱼、黄颡鱼给全都逮出来。
成人之后的赖以生与邻居毛家的女孩毛小妹卿卿我我，没过多久二人便躲在阁楼上吃起了“冷饭”。
见女儿的肚子都很大了，毛家也没有过多地怪罪以生和赖父、赖母，只是要他们快快准备好提亲的聘礼和定金，好将小妹娶进赖家。
赖以生父母的身体都很不好，家里穷得叮当作响，对此，赖父只好厚着脸皮向几个码头的老板去借银子，这上码头的老板是邓启林，下码头的老板是刁守财，还没等赖家开口说话，他们就自己先叫起了穷来。
上码头的老板邓启林哀怨道：“也不知咋的？商埠的大佬们就是不开眼，中下码头的生意都火得不行，可我上码头却是冷冷清清，又哪里还有余钱借给你赖家，不瞒你说，我邓家的雇工都有仨月没见薪水……”
可下码头的老板刁守财还更会哭穷，他含泪泣语：“眼前我们刁家都欠了别人货主好几万两的银子，现在是被人追着屁股……”见此，赖父没有半句多言，而是立马去求中码头的老板龚齐云。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不被赖家怎么看好的中码头老板龚齐云却是痛快答应赖父，要将此事帮忙到底。
不被赖父看好，并不是因为中码头的经营不怎么行，而是平常的龚府没谁自诩自夸，不像邓、刁二位老板，平时对人都以兄弟朋友相称，真正有事，却将你推得老远老远。
就这样，龚齐云不仅帮着赖以生筹备婚礼，而且答应让赖以生婚后在中码头当个小工头。
赖以生和毛小妹婚后的日子还算是甜蜜，可就在这一年，富屯溪遭受了百年不遇的洪水灾害，那安放在龚府楼上的龚老夫人的楠木寿材，被大水给冲了下来。
见此，龚齐云哭得死去活来，因这副楠木寿材是自己母亲最最喜欢和中意的，没有了它，母亲大人一定是痛不欲生且肝肠寸断。
眼瞅着红得发亮的楠木寿材被大水冲出了龚府，赖以生不是躲灾避难，而是立刻撑起竹排，奋力追赶。
寿材很快就被大水冲到了河道的中央，一个巨浪过来，赖以生所撑的竹排便被浪花撕烂、打碎，可他凭借自己的一流水性，很快就爬到了寿材之上，经过一天一夜的生死拼搏，赖以生终在富屯溪下游的水口寨，将龚府老夫人的楠木寿材拉上了河岸。
赖父、赖母得知儿子是撑竹排拉被洪水冲走的龚老夫人寿材，又得知儿子的竹排被洪水打碎、撕烂，老俩口认定自己的独生子已经被洪水淹死，加上本已不好的身体，赖父整个晚上不停咳嗽，不断吐血。
对此，龚齐云安慰道：“也没有您老哥想得那么糟糕，以生的水性是我们富屯溪两岸出了奇的好，若是他能放弃寿材，自己脱生，上岸应该不成问题。”
赖母生气道：“以生的脾气你龚齐云不是不知道，为了报恩，他一定不会放弃寿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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