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海、文苑、净土、重天 (4 / 4)
正在疑虑之时，禹泓在一侧解惑道：“天下五宗，皆已沉寂，你平日见的儒生、寺庙、道观都只是这些年传承流落的部分道义，若非进入五宗之一，是不能得知其中宗门境界的，再者开宗立派之人多起于乱世，人世安稳，他们便潜心修行，不再踏足凡世。”
少年有些惊惑：“你能看穿人心？”
禹泓咧嘴一笑：“山海观天地，洞天机，更察人心。”
少年想不通，世人曾会能够看穿他人心中所想，他努力让自己不再想什么，极力想看看禹泓到底是否真能看穿人心。
禹泓因为今天阳光甚烈，不多会就把裤腿烤干的缘故，心里还算舒坦，便同少年玩笑道：“终究凡人，即使努力放空心思也无用，你说是吧，小皇子？”
少年的心思在听到“皇子”二字时顿了顿，禹泓一瞬抓住了这点，更加肯定道：“殿下不凡，陛下好眼光。”
少年此时已是不敢言语，心思一个劲地不往不该想的地方想，生怕禹泓真看出什么来，故作镇定道：“将军揣测颇多，不过是察言观色的本事，若真能看穿人心，将军又怎么会不知陛下心中所想而被三度罢相呢？”
禹泓哈哈大笑道：“那是我酒后胡言惹来的祸端。”
少年犀利答道：“掩人耳目的话不必多说，眼下让将军西征，陛下何等圣明，又怎么会因为几句玩笑话罢将军的相位，其中缘由，将军自然知晓。”
禹泓默然，甚至有些害怕眼前的少年，年岁不大，心智已然超群，心思也颇深，经纬韬略甚高，若再说下去自己的秘密也会暴露，不如少些言语吧。
另外此子其后必定有名师相辅，只是不知道这位皇子身后师父是谁，朝野之中似乎并无这般人物，除了自己的老师都文澜，也就一个辅佐三代帝王的孙文仲，只是他早已经告老还乡，并不可能，除去孙文仲，有此能耐的只有曾经的天下之师石汝砺，只是石汝砺也早已经云游四方，销声匿迹了。
两人各自有各自的秘密，便是有了被人发现的恐惧，于是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但凡开口，必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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