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里有数 (1 / 2)
不等陈介白两人开口，淮南王就笑嘻嘻地凑上来说：“我看小兄弟对这幅字帖颇有感悟，索性买来借花献佛。”
陈介白忙拱手作礼，推脱说：“只是见得‘知白守黑’几个字有些不成熟的臆想，淮南王的好意陈介白心领了。”
十二万两的至宝，哪有人不爱惜，就算肉眼凡胎识不得其中精妙，转手卖出也是不小的一笔财富，因而淮南王没顾及陈介白的说辞，只当做是周人谦虚，便叫两个仆人下了楼梯，从那位主持拍卖的先生手里取回孙文仲字帖，一味塞给陈介白。
都文澜见两人推脱，也劝说陈介白收下，当做淮南王的一番心意，陈介白不得已收下孙文仲字帖，心里因为受了淮南王的礼物而对他颇有好感，冷峻的神情也和缓几分。
“第二件，天目山云游图！”
“第三件，鹊鸣钟山砚！”
“第四件，越王山游记手稿！”
......
拍卖的物品一件一件流出，交易的金额高达百万两，高坐楼台的富家子弟们开价如流水，不论价高价低，只论想与不想。
陈介白听着漫天要价已经逐渐习惯，拍卖的物品无非是字画居多，可以瞥见华国贵族喜爱文墨之气，金玉之类再名贵他们也不屑一顾，就像方才的一件十八佛珠，开价不足一万两，却许久无人竞价，冷场好一阵，若不是淮南王说家中有族人念佛，看在佛陀名义的面上收了，玄览室的人只能将这件东西撤下。
因而陈介白揣测淮南王时常会以这种方式帮玄览室的拍卖解围，所以门口那几个小厮对他的态度才十分敬重，另一方面也是淮南王的身份贵重。
陈介白此时并不关心拍卖的东西，他更担心淮南王的态度，都文澜作为大周宰辅出现在华国境内，淮南王虽然惧怕，但作为华国为数不多的皇室贵胄，为自身计，为家国计，终究会将消息传给华国朝廷，东行之路便难免四处碰壁，受人监视。
陈介白在想办法，一个可以让淮南王闭口不言的办法，他很快想到什么，在确定淮南王正聚精会神地注视拍卖的情况下，附耳过去小声问都文澜玄览室内是否还有其他认识的人。
都文澜疑惑地看陈介白一眼，放眼望向对面，有熟人！
又起身去楼层的另一面，四围看过，除淮南王这张老脸和对侧一人外，并未有其他熟面孔，坐下朝陈介白往前一指对面隔间花胡子老头，又竖起食指示意有一个。
淮南王不明所以地眨巴眼睛，目光一直跟着都文澜的身影，片刻不离，见都文澜无其他举动，他虽然疑惑却不便问什么，继续看着拍卖进行。
陈介白听到回应是有一位之后，且正坐在对面，起身走到淮南王一侧，在陈介白靠近的同时，淮南王身后的侍卫立刻抽出剑身一隅围上来，淮南王惊慌地站起来退后两步，笑着说：“小兄弟是对那副字帖不满意？”
陈介白并未回应，眼神扫视一圈那些带甲的侍卫，又瞥一眼对侧老头子，那老头的目光果然被吸引过来，在看见淮南王的时候点头示意，在看见都文澜的时候，皱巴巴的眼皮突然支棱起来，瞳孔足足放大数倍，震惊地望着不可置信的一幕，就像看见公鸡下蛋似的。
淮南王见陈介白没有恶意，摆手示意侍卫们退下，侍卫们收了剑，后退几步，陈介白觉得还不够，又朝他们摆手，可侍卫们只有淮南王一个主子，自然没有顺着陈介白的意思后撤，淮南王无奈说：“再退就没地了，去楼梯处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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