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一堂课_蝶梦弈

第七章第一堂课
        当陆乾清说要隐居天洼村时王善仁还有犹豫，那么当陆乾清提出要为村里的孩童启蒙传道时王大善人欣然答应并抓着这个山里捡回来的人的手久久不放。

        要知道天洼村祖先据说因避世而隐居这个天府之地，世代守着‘一山不迈可放羊，二山不跃可猎狼，三山一过魂归乡。’的组训。山民并没有受到很大的猛兽精怪侵袭，偶有伤害确实可以接受的，这也是世代困居大山而不搬迁的原因。而这样唯一的后果是长期在荒山大野与凶兽生存使人渐渐蒙昧，特别是王善仁祖父一辈最后一个老先生离世之后，所以王善仁这一辈已经鲜有认识字，到了子阡子陌这一代更是缺了启蒙，如今看捡回来的老人家自称是教书的先生，那还肯放过这天降甘霖。这一连几天先后拜访了许许多多村中德望老人，挨家挨户拜访了有后辈的人家并一一敲定。

        唯一不情愿的徐老铁匠：“娃子学识字能吃饭？识字可能打铁？”被暴躁的三位老人挨个收拾了一顿，并声称他再来为家中后辈求取姓名一律叫铁锤，能打铁么。徐老铁匠捂着熊猫眼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就连隔壁对头柳老头报孙儿名字之仇的冷嘲热讽也是欣然接受。（徐老头因孙儿徐阳之名嘲笑隔壁刘老儿孙子出生山边叫柳山并得意了半年，如今得知徐阳之名并非出至徐家老儿，自少不了一番嘲讽。）

        当比弟弟高一大截的子阡牵着牛在陆老先生转第五圈时，路老先生终于出声了：“到时候子阡也来听课，可酌情去留”子阡才牵着牛离开。

        于是不到三天三间茅屋便坐落于村西的谷场边上，只是桌椅板凳还没就绪，村名正在赶制。

        “老先生好”当堂下一众孩童声称老先生好时，陆乾清严正的脸上露出微笑，只是那一声夹杂的老爷爷好使得躲在角落里的小红衣被老先生揪了出来坐在了前边。好在局促的小姑娘发现她旁边拉她衣角的是子陌哥哥的时候拉她这才安静下来。

        “你们长大了可想要做什么？”老先生声音仿佛具有魔力，每个人脑袋深处又闪现过什么。皮猴子们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时间便乱成一团。“慢慢来，一个一个说？就从后边开始吧”徐老先生不疾不徐笑又问道。只是堂下没有人意识到大儒问心用来启智是何等难得？

        比之众孩童年级最大个子最高主动坐在后边第一个站起来的自然是子阡，随着他的站起众孩童都静了下来看向这个陌生的大男孩。头脑间再次出现刚刚闪过得画面，子阡略一犹豫：“我不想放牛，不想跟着爹爹学大夫，我想、我想出现在人们视野中，想言直言想做就做，人看我我不看人。”说完之后好像做了什么决定竟躬身一礼推出了学堂跑也似的去了。看着离去的在他身边转了五圈的身影，陆乾清脑里出现了一个头戴高冠身着华衣的人影不就刚正的脸上嘴角微微一翘。

        第二个站起来的是一双孪生姐妹，她们是槐叶街的左右小姑娘，要说出名在槐叶街无出其右，一样的着装一样的脸，只有头上的揪揪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姐姐叫左左妹妹叫右右，槐叶街钱老儿经常肩上坐着和钱老儿招摇过市的就是左右，只是头发梳着梳着连她们娘亲也分不清了。左左往左推了推揪揪：“爷爷的羊经常在白草滩被狼叼走，小黑阿黄都死了，我们想养狼，养老虎”右右并没有反驳，虽然他们经常因为姐妹之争吵吵闹闹其他事情却出奇的一致。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不错不错！”陆老眉眼全开，哈哈大笑。

        之后刀枪剑戟也陆续发言，由于他们爹爹爷爷都是狩猎队的所以往往是变得厉害杀妖灭怪，堂上先生笑而不语。只是当徐阳说到：“爷爷最疼我，爷爷又说喋喋最笨，我要学打铁的时候”老先生大笑“孺子可教也”

        “我想跟着阿爹救人，救伤牛、羊，还有狗。”子陌不怕血，他怕趴下的牛羊永远站不起来。因为在阿爹身边他遇到过好多好多。

        小红衣见哥哥说完，举起一只小手，一只拉着子陌衣角脆生生的道：“我也救”

        这让正欲对小子陌说些什么的路老先生不由看向小姑娘问道：“你真的想？”

        “哥哥想我就想、、、、、、我就想跟哥哥玩”说到后边小丫头声若呢喃。

        陆乾清这就好奇了，虽然离第一个问题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哪有小孩还需要他再次问心才答出心声的？而且小女孩心想也是奇怪，哪有专为他人蒙昧心神，除非她的魂念不全有所依托，就像缔结契约兽宠魂念中就亲近它的主人。他上下来回看着小姑娘，小姑娘也瞪的眼睛看他，脑袋前倾，久看无果的陆乾清见小姑娘一副憨态可掬，不约再次大笑道：“奇哉怪也！”

        “下边跟着老夫念。夫，天地有正气，杂然、、、”这如果是要让那个教书先生知道他拿正气歌启蒙，非得要骂他个狗血喷头。

        这一堂客很是新奇，说特别的话念特别的书，给山里的孩子不一样的感受，所以他们都是笑脸离开，而只有两个人笑不出来。子陌皱着眉头一脸严肃，他把小丫护到身后。他两对面五个人也是笑着，但是嘿嘿直笑。他们僵持好一会儿了。小丫头从背后探出脑袋看向五人身后一声：“老先生好”刀枪剑戟锤五人顿时一惊赶紧回头，这一看哪里有个先生，顿时又逼上前来。

        就在这时突然茅屋里传出声音：“你是在叫我吗？”之后滋噶一声陆老先生走了出来，刀枪剑戟锤拔腿就跑。一下子只剩下了子陌和小丫和走过来的先生。学堂在村西，王大善人家在村西北角，相距不远。本来陆老先生就住在他家东房。

        “小陌，你娘亲今天做什么吃食了？我这腹中甚是饥渴啊！”一大两小向药堂（王大夫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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