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损兵折将唯剩先生独全 必败之势能否绝地反击 (2 / 5)
在场的众人，似乎只看到了裘人洛那“潇洒”如狗吃屎的动作，之前他和令狐元生之间电光火石般的过招，似乎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目力之所及。
令狐元生还是座在那镶玉错金的宝座上，他再一次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那副样子，就好像他一直坐在位子上从未动过。
过了片刻，令狐元生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了厅堂到中央。他拍着姬鸿渐的肩膀说道：“老夫这一辈子，真正佩服的人不多，除了家父，恐怕要算姬先生您了。”
姬鸿渐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这仿佛是一种嘲笑——既嘲笑令狐元生之言，又自嘲自己目前的处境。
也许姬鸿渐本来想说点什么，不知何故，他又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一转眼，姬鸿渐以一种近似于怜悯的眼神望向令狐元生。他那种虽为阶下囚，却依然不亢不卑如座上宾的神态，又让令狐元生对他多了一分佩服之意——人们只会对自己无法把握的事物充满敬意，比如上帝、神、佛；反之，却对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物充满了蔑视，比如奴隶、姬妾、臣民。
最能体现一个人是否高贵的，莫过于他在那种屈辱和逼迫的环境中的表现。此刻的姬鸿渐，无愧于他玉山之巅延陵季子的称号。
“姬先生，您可以不吃忘忧果，有生之年，您就陪老夫坐而论道吧！”令狐元生说道：“呃~~如果十九年后您还是决定要走，那么，老夫亲自送您出谷，这是老夫给您的承诺。”
姬鸿渐依旧沉默不语。
而令狐元生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见，令狐元生话一说完，就转头向范方说道：“吃吧！吃下这忘忧果，从此你就无忧无虑了。”
令狐元生的眼神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如今这把刀架在了范方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范方颤颤巍巍地走向了那两位白眉宫女，在他伸手触及忘忧果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姬鸿渐，那眼神，既像是在询问——老师，我是不是该乖乖吃下这忘忧果？又像是在告别——老师，就此别过了，此后，我不再记得您是谁了。
姬鸿渐也正在望着范方，他的眼神，如同目送着一位上刑场的战友。
范方看出了老师眼中的无奈，也许，正是姬鸿渐这“临别”的眼神，令他的学生紧绷的神经突然就崩溃了。
只见，范方猛地掀翻了宫女手中的盘子，并将掉落到脚边的忘忧谷踩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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