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坡草艺品厂 (1 / 4)
张旭波以为云霞这回可转性了,没想到过了还没一个月,她就知道自己错了,云霞还是那个云霞。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经过了一番洗礼的云霞,变得更直接了。以前还只是争吵,现在能不吵吵尽量不吵吵,直接动手。
现在云光在上二年级,她更加展现了自己作为姐姐的威势,不光在本年级打下了江山,二年级的孩子老远见了她也兜头就跑。张旭波头疼不已,每天回家应付上门告状的家长成了她的主要工作,她去找柳枝儿,柳枝儿忙得顾不上跟她说几句话就捞不到人了。找卜易,卜易不以为然,扔下一句,小闺女家能打到什么样?嘟嘟嘟开着拖拉机就走了。
张旭波就是管不了云霞?也不是,她对这孩子印象很好,皮一点也不是到不能接受的程度,和同学打架也不是无理取闹,往往都是帮着受欺负的女同学出气,男同学欺负女生,她就加倍欺负回去,虽然后果不太理想,但作为老师,她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去批评云霞。
最关键是云霞太会装,一闯了祸,叫到跟前乖得跟什么似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卖可怜,有时还要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弄得倒像她是受了欺负的。这孩子有一样好,就是随她爹,从来不撒谎,明明清楚的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编瞎话,却能把事儿圆得全是她占理,旁边给她打得大鼻涕直淌的同学都能听傻了。张旭波认真起来,问得急了,她就回一句不一定,不好说,张旭波被她的这个“不一定”弄得没招儿没招儿的,每次都是哭笑不得,不了了之。
张旭波也不是特别偏袒云霞,这闺女闹腾归闹腾,学习却不含糊,也不知道她偷了什么空,总是学得比其他同学早一步,老师要讲的她早就会了,多少有点疑问,老师课上一讲也就通了。另一位数学老师刘芳对她赞不绝口,这种学生最能给老师留下印象,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时间一久,同学们也认可了云霞的“霸权”,在班里她说话比班长都好使。
转眼暑假也玩过去了,这是云霞在五道坡小学的最后一年,明年去镇里上完五年级,就该升初中了。
这时的云霞,俨然已经是老生的做派,打打闹闹的事儿也少了。她可聪明着呢,这时候男同学都已经开始窜个儿了,胳膊腿儿也粗壮了,再也不是打两下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儿,云霞只能靠气势压人,轻易不会动手,主要是真动手,她也打不过人家了。
秋天的农村,孩子可玩的最多,天气也宜人,每年秋天都是孩子最开心的时候。云霞曾经抱怨过,为什么收麦子的时候放假,秋收的时候不放假?人坐在教室里,心早飞出去偷苹果、摘葡萄了。
这天星期一,刘建辉在班里炫耀他星期天去抓蚂蚱,回来他爸给他炸了吃,别提多香了!云霞没往前凑,耳朵里早灌满了他对蚂蚱美味的形容,暗暗吞了不知多少口水。本来星期天她也可以出去玩,可是赶巧爹娘都没空,把她和弟弟锁在了家里。现在听刘建辉一通炫耀,觉得自己亏大了,一时百爪挠心。
这把火烧起来可就压不下去,到下午彻底坐不住了,看了看课程表,下午有一节数学课,一节体育课,都不算太要紧,干脆逃课去抓蚂蚱算了,听刘建辉说西边岭地上好多蹬倒山,那个炸了最好吃……
她跑到云光的教室,撺掇弟弟跟自己一起去,云光死活不干,她骂了一句胆小鬼,索性自己去。她没敢回家拿袋子,被娘抓着一问就露馅了,不拿袋子也有办法,她甩着手溜达着就到了西边岭地。这里也不担心爹娘看见,她爹今天去县里了,娘在家忙得走不开,被别人看见,就说下午学校上劳动课,大人们都忙活地里的活儿,这半大孩子在地里玩,也不会当回事。
就这么她欢欢实实跑了一下午,天蒙蒙黑了,才想起来要回家。于是提着四五串狗尾巴草串起来的蹬倒山,哼着歌连蹦带跳往家走。
她可不知道,柳枝儿这会儿正在家等着收拾她。张旭波告完状刚从她家走,柳枝儿听说云霞竟然逃了一下午课,气得饭也没顾得做,让云光先进屋写作业,她在天井里掂量着趁手的家伙,就等着这闺女回来狠狠收拾一顿。这口气正堵着没发泄出来,卜易回来了。进门一看媳妇在院子里转,问了一声,柳枝儿也没搭理,卜易一看这是生着气呢,赔着笑脸,
媳妇儿,怎么了这是?快叫孩子一块儿吃饭吧,我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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