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地寒 小小桑吉独上路 (3 / 3)
雪无情地洒落在他们的身上，“黑虎”抬抬眼皮，看着洒落下来的雪花，它把头贴在了地面上，与已意识模糊的小桑吉紧紧地依靠着，在和他做着伴。
“头牛”也过来了，它打着鼻气，“哞!哞!”得不停地仰天大叫，它也想尽快唤醒小桑吉，让他快些站起来。它也在用他那大大的角，轻轻地晃动着小桑吉的身体。
雪花飞落在桑吉的身上，风从皮袍的空隙里钻了进去，冰冷的大地，也在无情地吸食着小桑吉身体里的温度。他在慢慢变冷，已经没有了知觉的他，只有心还在微微地跳动。
“桑吉！——”大嫂哭着，看着远去的小桑吉，渐渐被狂风淹没了身影，她的心都碎了。她大声地呼喊着，放下手中还没有干完的活，不顾一切地向小桑吉远去的方向奔了去。
大哥的心里急，他在忙乱中收拾完了东西，匆忙赶着牛、羊，也在追赶着自己的女人，与她一起向小桑吉追去了。
大哥很明白，自从妻子嫁过了门，就早已把她的爱，全都给了这个家。她从她的吃食里，挤出一点点干肉和奶渣，推给自己这个做丈夫的，他知道她很爱他。她也很爱阿爸，爱阿妈，更关爱比她小得多的小弟弟桑吉，她甚至已经把桑吉，看成是自己的孩子。小小的桑吉这么一走，就像摘了她的心，她怎么能放心得下？
“桑吉！——”大嫂一直在呼喊着桑吉的名字，踉踉跄跄地追在他的后面。她不能就这么让小桑吉一个人走，无论如何她也要追上他，和他去做个伴儿。她追着，跑着，仍嫌自己的腿脚太慢。
忽然，一阵旋转的风在她的前面刮过，风在不停地旋转着，刮起的陈年积雪直冲天空，带起来的冰块儿，不停地打在她的身上。这风也太邪了，好像专是为她而刮的！一时间，竟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大嫂哪里还管那些？她仍在跌跌撞撞地追赶着。
起初，她还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小桑吉的身影，渐渐地，小桑吉便淹没在了狂风肆虐的旷野里了。
“桑吉！——等等大嫂！——桑吉！——”眼看就不见了小桑吉的身影，大嫂在拼命地呼喊，奋力在追赶。
“桑吉！——”大嫂呼喊着，艰难地向前奔跑着。脚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拌了她一下，“扑通”一个踉跄，她便摔倒在雪地上了。
这一跤摔得太重了，竟把她整个人都摔出去很远，大嫂的身体被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连五脏六腑都好像不再是她的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不论她怎么用手臂支撑着，想尽快地爬起来，可尽管她的上半个身子离开了地面，下半个身体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她急呀！无奈的她伸着手臂，奋力地向前抅着，绝望地呼喊着小桑吉的名字：
“桑吉！——等等大嫂！——桑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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