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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李老头的故事
  一行人抬着轿子走在小路上，沈毅打开帘布对着外面的轿夫喊道：“停，停。就到这吧，剩下的我自己走就行。”一个轿夫头子听到沈毅的话说道：“沈公子，这还没进渔村呢！我们还是给您抬到家门口吧，这要是老爷知道我们没给您抬到门口怪罪下来我们也受不起啊，您就体谅体谅小的们吧。反正这都要到村口，很快就到了。”沈毅说道：“那你们抬到村门口吧，我今晚暂住的地方离那不远。想来萧家主不会为这等事情怪罪于你们的，若是真怪罪下来找我便是，我给你们说情。就这么办了。”头子只能低声说是。到了村口，沈毅下了轿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之前在萧府门口管家说是今日凡是来参加招聘的才子都给的钱，把钱放到轿夫头子手里说道：“别推辞，我的一点小心意，你们一路送我这么远算是我给的额外辛苦费，分摊下去这也没多少，都收着吧。行了，我走了，你们也快点回吧，到城里天都黑了，别让家里人担心。”一众轿夫连连感谢“哎，大人您的食盒忘记拿了。”，等到沈毅提着食盒拐弯看不见人影了才掉头离去。“吱......”沈毅推开房门，坐在躺椅上的李老渔夫正手拿着烟杆闭着眼睛在吞云吐雾，沈毅刚推完门就听到李老说道：“你回来了。”沈毅应了一句：“嗯。”。李老接着说：“今天有在城里找到工作吗？辛不辛苦啊。”沈毅来到旁边的小桌旁放下食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今天很顺利，已经找到了。给萧府萧家家主的长女当老师，今天回来是跟您老说一声，明天开始我会在萧府住了，直到我准备离开这里。以后我有空会经常来看您老人家的。”李老深深抽了口烟说道：“想不到你小子还真是个大学问家啊，是个有出息的。萧府小老儿听说过还是城里五大家族之一呢，想来你当老师的待遇不低啊。我还听说有钱人家里都有很多年轻漂亮的丫鬟服侍呢，你住在萧府应该也会给你安排几个服侍你吧。你要是有心下次从城里回来呢，给我多带点好的吃食来，我这辈子除了天天给自己留一条鱼吃，就没怎么舍得吃过几次其他的好肉好菜了，趁现在还吃的动能吃点是点。对了小子你准备这辈子就一直做个远行学者跟你老师一样吗？”沈毅坐在椅子上端着茶对着李老说道：“也许吧，我想找到一些人或是一些东西。将来要是找到我想找的了又或是觉得累了应该会找个地方停留下来吧。至于你说的丫鬟跟吃食，事先声明我是个正人君子也不习惯被别人服侍更不认同这种奴仆关系下的服务关系，这是违背师尊和我自己的意志的。关于吃得吗，我下次休息时间回来我给你带各种好肉好菜来，您就别一直盯着我的食盒了，这是我买给自己的晚饭。”李老听完连忙把食盒抢走对着沈毅说道：“小子，你也心太黑了，亏我几十年的手艺做了大份的鲜香鱼汤给你留着，你这么大的食盒你一个人吃的完吗？还准备留着当明天早饭吃不成。我先打开看看都有些啥。嚯，不错啊这第一层的点心做的真漂亮，不但单独看好看，摆到一起也漂亮的跟朵花似的，花花绿绿的还都不是一个种类的点心，老夫我今天也算是开了个眼了，这有钱人吃个饭都那么多花样，我得搞几块留着等明天找村尾的老曹显摆显摆去。”李老把烟杆里的烟‘哐哐哐’的倒进了烟灰盒里把烟杆放好，抱着食盒起了来对着沈毅说道：“起来，去饭桌那坐去，我看看到底都有些啥玩意。”“啪”第一层摆在了桌子上露出第二层的瓷酒瓶和一大碟酱牛肉，李老抵近头闻了闻直感叹道：“真香啊，这得花不少钱吧。”李老看着酒瓶说道：“这酒活了这么大岁数还只闻过感觉一股子香、酸味，我以前听其他渔夫说他们一次在酒楼卖鱼听到有酒客说这玩意还带甜味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来这酒是个好东西，不然咋能卖这么贵。我听说这酒主要就是用粮食烧火蒸出来的，我听大隔壁的王麻子说一千斤粮食才能换一斤酒绝对是豪富之家才喝的起的，小子有告诉我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这得糟蹋多少粮食啊，人都吃不饱呢！”沈毅笑道：“李老您可别信这是别人瞎说呢。你去城里问问卖酒的人价钱如何不就知道真伪了。”李老笑笑道：“嘿，这城里有啥好去的，我这几十年总共也就进了五回城，两回还是当年我爹带着我去城里相亲嘞，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住在城里的还有比我们这些住在城外的还不如的啊。不是我夸，我爹当年可是咱们渔村第一打渔人，不仅打渔技术高超还有一手造船的好本事，我爹死后我便成了我们村最厉害的那个人。就是他临死了，他也没变成心心恋恋的爷爷。唉！”沈毅将第三层的白斩鸡摆放好问道：“那李老您为什么不娶个妻子呢，按您家当时的条件应该是村里最好的吧，而且看您模样年轻的时候肯定比多数人长的好看？”李老拿来三个碗过来边走边说道：“嗨，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其实当年我也想娶个婆娘的，可是那时候我怕女人见到女人就全身抽搐，去相了两次亲见此不是以为我有病就是个傻子。其实那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那天躲在母亲身后看着我偷偷笑的模样我也傻傻的对着她笑，只是对方父亲看我那样又不愿意了说她女儿本来就过于乖巧还嫁给这样一个丈夫将来不得给人欺负死。后来不久便听说她嫁给了城东外的一个佃农，没过几年又听到她被她丈夫勒死了，孩子也掐死了，她丈夫跑去跳河溺死了。听人说是他丈夫被主家安排去免费修院子做帮工，不然就不给租田地。结果出了事故，她丈夫被倾倒的柱子砸伤了。当时砸伤了好几个，主家不仅不给治伤还被监工随意抓了一个抓到了他，说柱子是被他故意推到的反过来要求赔偿垮塌全部损失和伤员治疗费，他丈夫当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人敢出来为他辩护反而跟着污蔑的不少生怕自己会被担上责任。他丈夫被逼迫三天内无论如何都得钱赔上哪怕是卖老婆孩子，没过两天她丈夫疯了杀了全家自己也自杀了。她跟她孩子的尸体一直没人去处理，她的父亲只是感叹女儿命不好但不愿出钱给她们收尸，最后还是我将自己那些年的积蓄和父亲留下来的一小部分钱财拿出来给她们放在了一个棺材里找了个地方埋了，后来她母亲偷偷找到我跟我道了个谢，有时我去给她上坟的时候看到几次她母亲去偷偷看她。一次我们还撞上了，她看到了我，她站着那半天没动看了我很久，久久只说了一句自己女儿福薄再那之后我再也没遇到过她，十年前听过也去世了。我不怕女人也是那天听说她死了两天都没人收尸体，我急忙跑去看了她，她当时整个人都发胀流脓了，都能明显闻到一股尸臭味，我急忙跑去棺材店先佘了副棺材跟伙计一路抬了来给她们装了进去。那时一个村里的人还骂我傻来着，说莫名其妙给个不认识的女人花那么多钱买个烂棺材跟我爸一样是个烂好人。”沈毅递了一块布给李老，看着这个突然打开话匣子好像要把几十年的心里话说给自己听一样，这是个一辈子活在孤独中又很坚持自我的糟老头子。李老从四个食盒分层里用碗满满夹了一碗，沈毅对李老问道：“您这是要准备明天拿去给你的朋友老曹显摆显摆吗？”李老说道：“哎，没错。我明天带着这碗好吃的去馋死他，让他大早上的看我吃美食。”沈毅问道：“能给我讲讲老曹吗？”李老看了看沈毅说道：“老曹就是个比我大几岁的糟老头子，现在跟我一样也是孤身一人，我现在常常跑去他家蹭饭，偶尔也请他来我家吃饭。我啊，总是捉弄他，好玩着呢。”沈毅给李老的碗里夹了一块酱牛肉，问道：“老曹也跟您一样没妻子孩子吗？”李老顿了顿然后慢慢讲酱牛肉塞进了嘴里，说道：“老曹是个不幸的人，先是孙子孙女接连重病死去，过了几年媳妇也去了，然后就是前几年儿子还是受不了打击疯了，后来也跳湖溺死了。老曹夫妻俩接连遭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体也一下受不了，前两年他的妻子也去了。哎，当你曾经拥有过的最觉得幸福的东西，接二连三的没了的时候，实在太痛苦了。”沈毅看着李老说道：“那您觉得您自己呢？至少老曹曾经拥有过。”李老叹了口气：“我这辈子曾经有过一个女孩的那一眸笑就够了，不用去经历那些生离死别不也挺好。”沈毅说道：“自从那个女孩死后，你就没有在喜欢过谁吗？而且您说您后来已经不怕女人了应该有女孩家里找您啊。”李老笑道：“自从她死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对娶妻生子完全没了想法，便又过回了最开始跟父亲一起生活的状态，起床，打渔，卖鱼，买些需要的东西径直回家给我的宝贝鱼儿们喂点吃食，给种植的野菜和野花浇浇水，做晚饭搬个躺椅看星空再回去睡觉。”沈毅看着李老那幅神情肯定地说道：“嗯，现在我相信您确实比您的老曹兄弟要好点。哈哈哈。不过我能问问您为什么一开始会怕女人呢？”李老大口吃了块鸡肉，说道：“我那时候只是怕比楠楠大些的女人，那时候我跟我父亲刚进门就见到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应该是隔壁的邻居吧，把我吓的缩在门口尿了裤子。唉，好了这有什么聊得。赶紧吃，等会该睡觉了，你明天也要早起去城里上课呢。”李老匆匆吃完就去铺床了，沈毅收拾完碗筷和食盒对着李老说：“李老，您给老曹那碗显摆吃食我给放在食盒第二层了，您明天可别忘了。”李老睡了，沈毅从屋里搬了张小凳子坐在茅屋门前看着还是那样璀璨的星空，依靠在柱子上。沈毅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变成了这个模样，明明感觉昨天还是人们欢声笑语，自己悠闲的四处瞎逛。今天就变成了李老嘴里的世界，佃农、奴仆、丫鬟小厮.....。曾经自己用来提升人类发展的物理、生物等等学科都失了踪，然道自己是又穿越到七百年后的没有自己的平行世界吗？可是没有自己，这世界的华夏文字这些那从何而来。星、明，你们带领族人们抵抗住兽人族的入侵甚至反扑吗？此时，从屋里传来李老的声音：“咳咳咳，外面的小子该睡觉了，那星星有什么看到我都看几十年了就没变过样的。”沈毅应了声回了屋里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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