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往事如烟 (3 / 3)
桃仙客叹道：“我的清白算得了什么，当年我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红儿，你也大了，我和你娘的事，你也应该知道。虽然这是我们的家事，但你这些师兄并不是外人，连张公子与茑茑小姐也与你情同手足，大家一并听听也无妨。只是这件事就象我心里的一处伤口，至今还在流血，每次正视它，我都会痛苦不已。我也老了，往事如烟，可能我有记得不周全的地方，好在你们师叔当年也在华山，他可以帮我把遗漏的地方补充完全。”
“人老了，总爱回忆过去，尤其是最近几年，我觉得玉茹的影子离我越来越近，我无数次回忆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其实我和玉茹能见面，完全应该归功于我的老师，玉华宫掌宫大师李真人。在我小的时候，机缘巧合，得以到玉华宫随李真人学习武艺，师父一生只收了十二个弟子，我是最小的那个，师父对我们的艺业要求很严，但他老人家豪放豁达，无拘无束，行为超脱于世俗之外，我们学艺的生活非常快乐，渐渐的师父也落下了溺爱徒弟的名声。我觉得师父尤其偏爱我，总夸我是练武的奇材，各种剑术掌法内功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我。到我二十岁时，武功已经很有根底了。”
别人听了这话，并不怎样，唯张生不知桃仙客原来是玉华宫的弟子，真是吃惊不小，心想，桃仙客既是师祖李耳的徒弟，岂不也是我的亲师叔吗！为何从没听师父提起？真是怪事。
桃仙客接着说：“那年，因武林盟主穆天寿倒行逆施，妄杀同道，欺压异已，还投靠奸贼李辅臣，祸乱天下，武林人士忍无可忍，在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清算穆天寿，重选武林盟主。”
张生听到这里，又想起那日和茑茑研究暗器“江湖一统”的时候，就说起过穆天寿。想到“江湖一统”天下无敌，师祖李耳的武功也臻于仙境，当时一定是一场恶战。
又听桃仙客接着说道：“师父带着我和十一个师兄来到少林寺。只因我老师虽在域外习得无量神功，又彻悟了武学大道，但他少在中原走动，虽有威名，也非人人尽晓，所以玉华宫的大旗一竖，却少有人问津，唯有锦云宫大师林听音派弟子捎来书信问候。老师大喜，写了一封回信，特意让我去锦云宫的驻地拜会。
锦云宫的人驻在少室山下一个大庙内，掌宫大师林听音亲自接见了我，她当着我的面看了师父的信，又让我回去转达锦云宫的致意，她好象也很高兴，命人带我出去用了饭再走。
那时锦云宫的弟子穿红挂绿十分随意，不象现在，人人都穿黑袍，丑得要死。领我去吃饭的那个女孩，年纪和我相仿，穿一身果绿色衣裙，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看她走路摇曳生姿的样子，我禁不住从心里喜欢起她来。”
桃仙客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笑意，不好意思的说：“你们这么多晚辈在场，我本来不应该说这些，但你们总有成家立业的一天，我只想告诉你们，少男少女在一起，发生感情是自然而然的事，只要是诚心诚意，发自内心，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潘玉华接口道：“是啊，我和君碧相识时，我又老又穷，可她还是愿意嫁给我，就是看中了我的一片真情。”
吴君碧笑道：“呸，谁看中你了，不过是被你追得没有办法罢了。”
潘玉华笑道：“让女人说实话真是太难了，还是请大师兄接着说吧。”
桃仙客笑笑，接着道：“她把我领到一个偏殿里，问我想吃什么。我这才仔细看了看她，只见她眼睛很大，皮肤好白，我就笑着说，难道我想吃什么，你就能给我做什么吗？她说这有什么不可以，她什么菜都会做，我故意要难她一难，就说要吃炸元宵，我想她做这个需要很长时间，我正好可以多呆一会儿，多看她几眼，谁知她对我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厨房做元宵，说着就出去了，原来厨房离此甚远，我又不便跟了去，只好在这里干坐着，真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所幸她做饭真的好快，只过了一会儿，就把炸元宵端上来了，我一看那些元宵浑圆如球，大小都一模一样，被油炸过后，颜色金黄，让人看了就有食欲。我吃了一个，外面焦酥，里面的馅很甜，非常好吃，只是咬开时才觉得有点烫，看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她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我一边吃一边赞她手艺好，她听了显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觉得她真的好美。我请她和我一起吃，她说，男人和女人如果不是夫妻就不能一起吃饭。我师父不拘小节，玉华宫又没有女子，我没听说过这些礼仪，只觉得她又好看，又神秘。她就这么托着下巴看我吃元宵，一盘元宵终于吃完了，我也该走了，我从心里舍不得走，可不走又不行，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刘玉茹。玉茹一直把我送到庙外，我走了一会儿，回头看时，她还在门口一直远远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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