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想笔录跟我来，去远方 (2 / 2)_散白

畅想笔录跟我来，去远方 (2 / 2)
        我和哥哥垂头下去，希望随之破灭。

        母亲起身带我们俩去寺庙，看到院里的僧人都是光溜溜的头，穿着肥大的道服。我们一直走到佛前，看到神佛都有闪闪发光的巨大身体。母亲跪下去了，哥哥亦是如此，我也随从。旁边有僧人在念经，我就止不住去思索。

        倘诺妈妈和我都出生在这里，我们为什么没有被剃头？妈妈如此信佛，为什么不出家当尼姑？而且爸爸是怎样从世界的另一边来到这里？事情绝对有蹊跷！或许我们生活在一个骗局中，但是也好，我们可以坦然面对生活。

        妈妈插了香，磕了头，起身离去。

        不久之后，母亲生了大病，躺在床上也有两天。哥哥和我跪在床头，母亲说：“我不想再瞒着一个事实了，其实我不是你们的妈妈，你们的亲妈妈跟我一样是一个信佛的人，听到自己的丈夫翻船不幸去世后，去寺庙跪了一整天，祈求上天能让丈夫起死回生。人的死本来就是天不可违的事情，她根本不值得这样做。她因缘找到了我，把两个小儿托付给我，就不顾我们的劝阻，投河自尽。”我们哭了。

        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哭泣，我又回想起桌上刻的字，母亲不识字，那就是真正的妈妈刻的。我发现上面还有字，连起来就是：我喜欢大海，死得其所。

        佛庙里的钟有规律的敲了六下，预示着黎明的来临。但是母亲不能再为我们做早饭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我们哥俩朝曦而跪，面对新一轮的曙光，我们开始了祷告：

        天下和顺日月清明

        风雨以时灾厉不起

        国丰民安兵戈无用

        崇德兴仁务修礼让

        国无盗贼民无怨枉

        强不凌弱各得其所

        我站了起来，对哥哥说：“咱们走吧，还有很长一段路。”

        哥哥附和：“我们也喜欢大海，死得其所！”

        初稿于2018.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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