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名相谢安(2) (1 / 2)
宣桓温入朝,接受遗诏辅政,这本是司马昱临终前,为保住晋家天下而对桓温实施的一种试探和羁縻之法,只要桓温愿意入朝,接受遗诏,那就说明桓温暂时还是顾忌君臣名分的,短时之内还不会做出有害于晋朝的异常之举,随着时间的推移,桓温的衰老,而他宠爱的嫡子桓玄又还年幼,同时,随着朝中抗桓力量的重新成长壮大,也许晋朝就有可能最终有惊无险地渡过桓温这道险关。
可桓温借老病为由,就是不肯入朝,表面上看不失为一种谦退之举,可实际却是桓温对他这个皇帝的极度藐视,试想,一个掌握了一国军政大权的权臣,却不愿接受托孤之重,那其他的大臣又怎敢越过他而受任呢?就算接受了,那又怎么担负得起那份重担呢?——桓温不屑为晋辅政、托孤大臣的内心展露无遗。司马昱也不由得越发担忧身后之事,明明知道桓温必将篡夺,却又根本无力阻止,昏睡中的简文帝内心一阵悲凉,禁不住潸然泪下,内心对桓温设下的那道本就薄弱不堪的堤防也在迅速崩塌。
“罢了,罢了!”昏睡中的司马昱只得再次睁开迷蒙的双眼,万般无奈,令中书省写下了这道遗诏:
大司马温依周公居摄故事。少子可辅者辅之,如不可,君自取之。
诏书正要发出,却被侍中王坦之拦住,夺过诏书,一把扯碎。
王坦之,字文度,乃东晋名臣、尚书令王述之子,出身于太原王氏,是仅次于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的北方流寓江南的一等一的世族。
王坦之奏道:“陛下,桓温对御座觊觎已久,您这诏书一旦发出,这不是叫桓温名正言顺地得了天下,遂了乱臣贼子的意吗?”
司马昱道:“朕之本意本非如此,可桓温一再不肯入朝,不做朕的托孤之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与其被他强行篡夺,倒不如给他一个台阶算了,不然,只怕到时这京城内外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爱卿你又何必阻止呢?”
王坦之道:“天下,乃宣帝、元帝之天下,陛下怎可这么轻易就将天下交了出去呢?”
司马昱道:“朕也不想呀,可是你说,朕不如此,你,还有你们这些大臣有能力阻止桓温的野心吗?”
王坦之道:“若桓温果欲行不臣之事,臣等确是不能阻止,可有一人,或许能行!”
司马昱问道:“你说谁呀?”
王坦之道:“除了谢安石,还能有谁?陛下可召安公立即回朝,商讨对策。”
谢安石就是谢安,安石即是他的表字,他乃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人氏,家世显赫,早在西晋时就是中原显贵,又由于过江较早,成为北方流寓世族中唯一能与琅琊王氏比肩的一等一的江东豪族。
谢安性情温文尔雅,博学多才,胆识超群,早早便在上流士族中享有了极高的声誉。但他无心仕途,屡次谢绝朝廷征辟,隐居会稽郡山阴县之东山,与王羲之、支道林、许询等名士游山玩水,诗文自遣。后来,直到谢安年逾四十,只因谢氏家族在朝中之人尽数逝去,这才有了出仕之意,历任征西大将军桓温司马、吴兴太守、吏部尚书、中护军。即便担任公职期间,也时刻不忘东山,一有闲暇,便会回到东山,与一班故友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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