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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喜欢啃馒头（3更）
角门外，姜明山盯着手里的两个小银锭，气得直抖，“这么点儿银子，她打发叫花子呢？”彩芹给了银子，早已转身进去了。“哎哎哎”眼瞅着姜明山要往里冲，门房小厮忙把人给拦住，“我说亲家老爷，您差不多得了，少夫人过门至今没个子嗣傍身，脚后跟都没站稳，你们家又出了这么大事儿，伯爷夫人没迁怒已经给你们脸面了，您还得寸进尺，亲自跑门来闹？实话告诉您，少夫人没掌家，又不得世子喜欢，现在毁了容更是自身难保，这二十两，还是她两个月的份例，您知足吧，再闹下去惊动我们伯爷夫人，那可没什么好事儿了。”姜明山也知，自家那事儿不光彩，所以才没敢直接找亲家公亲家母，而是来找闺女。当下听得秦家连个下人都这么说，他冷哼一声，却是攥紧那二十两，灰溜溜地离开了武安伯府。回到客栈，老温氏听得他只要到二十两，开始不满地嘀咕，“二十两够做啥用？还不够我吃几盏燕窝的，而且，客栈房间这么破，褥子潮，床板还硬，晚怎么睡人啊？”嘀咕起来没完，一下嫌这，一下嫌那，总之是瞅哪都不顺眼，都得跟那大宅子一。姜明山听得满心烦躁，怒喝一声，“行了”这一嗓子，瞬间把老温氏给镇住。不等她反应过来，姜明山沉着脸道“以前在乡下成天下田刨食的苦日子都过过来了，现在不过是暂时落难而已，你这住不得，那也睡着不舒服，不舒服外头睡大街去，还省了我一间房钱。”“哎你……”老温氏正想反驳。姜明山一记冷眼递过去，“再吵吵，给我滚出去”老温氏简直快气疯了，之前能住刘家那豪宅过富贵日子，全都托了她大孙子姜云衢的福，那时姜明山都还住得舒舒服服的，现在一翻脸吼她？凭什么吼她？她越想越气，却又不敢吼回去，毕竟自己两口子身没钱，眼下三个人，只姜明山身有那二十两，要真把他惹毛了一怒之下撂下他们不管，那他们可真得街要饭去了。不忿地嘀咕两声，老温氏拽着姜二春出了门回到两口子的房间。那两口子一走，姜明山的耳根子终于得了清静，他躺在床榻想了半宿，觉得还是不能这么回乡下，忒丢人。他决定去赁个小院先住下再做打算。……晚饭后，姜妙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往嘴唇抹了些药膏。小宝在她旁边一通捣乱后歪着小脑袋盯着她的嘴唇看。姜妙被儿子盯得心虚，伸手拍拍他屁股，“一边儿玩去”小宝偏不，吭哧吭哧爬到姜妙腿坐着，伸出小肉手去扒拉姜妙微肿的嘴唇，哼了哼，“爹爹咬的。”姜妙“……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小子是成精了吗？小家伙突然憨笑两声，又说“小宝咬的。”姜妙送他个白眼，“娘亲现在不想理你，你能不能消失一会儿？”“好叭。”小家伙从她腿下去，然后摇摇晃晃地跑到里间，从衣架抓了姜妙的披帛蒙着头脸，又从珠帘后探出半个脑袋来喊她，“娘亲，小宝消失啦”小屁孩的精力是真旺盛。姜妙无奈回头，得见儿子那稀古怪的造型，忍不住笑出声。小宝一把扯了披帛扔地，又跑出来吭哧吭哧爬到姜妙腿坐着，“小宝又回来啦”姜妙伸手刮刮他小鼻尖，“然后呢？”小家伙说“小宝这么可爱，娘亲，嫁给爹爹，好不好？”“呵”姜妙秀眉轻挑，“谁教你说的？”“反正不是爹爹。”小宝张开胳膊黏着她。“那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姜妙搂住儿子防止他掉下去。小家伙伸出左手，用右手食指指着从大拇指开始数，“爹爹，娘亲，小宝，小小宝，小小小宝……”姜妙哭笑不得，“还小小宝，小小小宝呢，有你一个让我头都大了。”小家伙才不管，“那娘亲也要嫁给爹爹～”“傻儿子。”姜妙用额头顶了顶他的小额头，“有你这么迫不及待把亲娘送出去的吗？”才不是呢明明是一家三口团聚但这话，小家伙不敢说，他歪在姜妙怀里，没多会儿睡了过去。姜妙抱着儿子轻手轻脚地回了里间床榻躺下，母子俩一夜好眠。再醒来，发现对门多了新邻居。对门那间一进院，之前是陈氏在住，后来陈氏出了事儿，她的住处被人扒出来，这小院再也卖不出去，也没人肯租，这么一直空着。现在竟然有人搬进来了？姜妙正好，小安子从外头进来，一脸晦气，“妙姐姐，姜家那几位搬到对门去了。”“动作还挺快。”姜妙没觉得多意外。老温氏昨儿能来堵门撒泼，说明他们家没脸回乡下，要么赖她，要么想从她这儿薅些银子去置办住处。但她这儿捞了个空，估摸着又去了姜柔那儿，应该是捞了些银子了，不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住到对面来。小安子讨厌死了这家人，看见倒胃口，“妙姐姐，咱们要怎么做？”姜妙说“人家花了银子租的小院，咱总不能跑过去把人撵了，不过倒是有件事能让你去办。”话完，姜妙附在小安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安子听完，眼神儿一亮，又冲姜妙竖起大拇指，“果然还是妙姐姐棋高一着。”“哪有什么棋高一着？”姜妙说“对付无耻之人的最好办法，是他更无耻，行了你快去吧”“好嘞”小安子应了一声，匆匆往外跑。……姜明山之所以会选陈氏住过的小院，一则是实在找不到别的地儿租便宜院子了，二则，对门是姜妙母女，他三不五时地过去串个门儿，不信她们好意思拦着不让进。老温氏显然想的他还美，想把对门的丫头调两个过来伺候她，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往这边搬，若是能直接住对面去，那更美了。几人正美滋滋地做着梦，下晌来了几个官差，“哐哐”一阵砸门过后，说外头好些人在传姜云衢回来找过他们，现在要把他们带去衙门审讯。姜明山老脸当即便黑了，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已经被几个官差押解着出了小院。出门便对对面门口坐在垫了大红锦垫靠背椅的姜妙。姜妙眉眼弯弯，笑得无害，“慢走不送啊新邻居。”姜明山直接给气晕了过去。……却说姜云衢带着刘婉姝逃出来的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山洞里，此处离着京城五十里，虽是有些远，但出了树林到外面的十里亭，能偶尔向行人打听到京城里的消息。姜云衢笃定姜妙不会放任刘婉姝不管，心里虽急，行动却也没急到哪儿去。眼下，他正蹲在小溪边洗衣裳。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他才发现自己那个小娇妻，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干啥啥不会，别的一学废，洗个衣裳都得他亲自来。要不是她先前为了让他洗衣服满足了他一回，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才不会给女人洗衣服“相公，我好饿，呜呜，我想吃烤鱼。”山洞里传来刘婉姝的声音。这溪水里有鱼，但不大，不过对于逃亡在外的他们而言，有鱼吃，总成天啃馒头来得强。姜云衢洗完衣服晾晒好，冷着脸回到山洞，见刘婉姝蜷缩在草堆抱着双膝，身穿的，是她离家那天穿的齐胸襦裙。他们有两套衣服，一套自己的，一套是在客栈那天晚向客栈掌柜买来的粗布衣裳。在她对面坐下来，姜云衢道“烤鱼没有，馒头要不要，不要饿着”刘婉姝一听觉得憋屈，“你先前还对我那样，我得吃条鱼补补。”姜云衢冷笑，“对你哪样？不是给你洗衣服了吗？还是你想再换一次？”刘婉姝小脸一僵，“不不不，我不吃鱼了，我吃素，我喜欢啃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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