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与守财奴 (1 / 4)
此时也已经深了,而且前段时间刚刚立冬,虽说天南城地处南方,但也仅仅只是地理处于南方,离城北方不足百里的地方,一座座连绵的山脉就是南北的分割线,一到冬天,其实与北方并无太大的区别。
一阵寒风吹过,于绝清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就又再醒了几分,有点后悔没直接在聂根的酒馆里过夜,凑合一晚上,想必根叔不至于不收留他。不过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要太麻烦人了,熟归熟,但有些事,麻烦别人总是不大好的。
天南城实际上是个沿海城市,有港口码头,如果仔细吸一口空气,会发现有淡淡的海水味,不是很好闻。但也正因为这地理环境,使得天南城的贸易十分发达,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的商船轮渡,终究是要经他们这儿过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新奇玩意与税收,因此天南城相对而言人口稠密,港口码头常年都有以做中间商为生的伢子存在,只要商船一靠岸,立马有人围上去。经济也尚算发达,之所以是尚算,是因为近年来的商船少了,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
晚上的天南城灯火通明,但是街上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于绝清转过一条小道,远远的依稀听到打更人的打更声,一个大锣,加一柄小木锤,嘴里喊着“小心火烛”之类的话。
小道里没有光,只能靠着大路边的一些余光来勉强看路,但还是很阴暗,其实于绝清要回的太和当铺是正儿八经的坐北朝南,大路朝前的好地段,不过为了省时间,于绝清还是选择了抄小路,仗着平日里走惯走熟,几乎是瞎子摸路地走着,倒也没什么问题。
走到大半,于绝清猛地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这是一种直觉,一种对于危险的敏锐触动。于绝清回过头,不出所料的,什么都没有发现,整条小道只有自己一人,四处静悄悄的,那打更人已经走远了,声音也随之听不见了。
“难道是错觉?”于绝清低喃一句,又看了看四周,自嘲道“看来我的酒还没醒透”。随后迅速转身,快步走出小道。
再次见到亮光,于绝清头也不回,直接一路走回到当铺的后门,为什么是后门,因为前门已经关了,于绝清没有钥匙,至于叫门,这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们那个抠门的掌柜是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浪费自己宝贵的体力。据他的说法,不动就不用消耗体力,不消耗体力就不用吃那么多东西,就可以省下更多的钱,而且还有益于身心健康,因此得了个绰号叫“白王八”。最牛的是,对于这个称号,他也不恼,还自鸣得意,因为千年王八万年龟,他的梦想就是要长命百岁,不,是千岁,而且最关键的是,跟人吵架,是要耗体力的,那就又要吃东西补充体力了,他曾经认真地算过一笔账,觉得不值当,所以也就随别人说去了。
于绝清熟门熟路地爬上当铺后门的围墙,那里早就被踩出一个可供落脚的浅坑,于绝清一个翻身,再顺势往下一跳,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干的,直接跳落到当铺的最后头,然后一路小跑,直接往睡觉的地方摸去,却不料半路遇上刚上完茅厕的白王八,他正方便完提着裤子呢,结果眼前突然黑影一闪,一个高大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因为背光,他压根没看清楚对方的人脸,还以为是谁半夜进屋抢劫,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要不是刚刚方便完,估计这会儿都要被直接吓尿了。心里虽然慌,但嘴里却还叫着“这位好汉,劫色好了,千万别劫财啊!”说着转身就跑,结果没走两步就被自己绊倒了,左脚绊右脚。“哎呦”一声,就这样跌倒在地,起不来了。
于绝清同样被吓了一跳,但他一听声音,再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人的身形,瞬间就知道这人的身份,听清他们这位掌柜的话,顿时满头黑线,这叫什么话啊,自己要是个劫匪第一时间就把他揍一顿,还劫色?看不起谁?侮辱谁呢?这话是你这么一个40多岁的大男人说的话吗?更何况有谁遇到打劫会这么说?
心里这么想,但自己到底有点虚,于是尴尬地笑道“掌柜的,别怕,是我”。
白高钱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兢兢战战地转过头,看不清那人的脸,于绝清见他没反应,只好又开口道“掌柜的,是我,于绝清”。
刚刚被吓坏了,没听清,这会儿心稍微镇定了些,仔细再听,尤其听到“于绝清”三个字,白高钱这才反应过来,彻底把心又放回到肚子里,随即立马跳起身,想到自己之前的窘境,再也顾不上自己的省钱准则,指着于绝清的鼻子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整天不见人影,现在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干嘛?”随后一想,便大致明白,冷笑道“你混小子不会又跑出去喝花酒了吧?”。
于绝清尴尬地笑道“哪能啊,就是出去晃悠两圈,晚了。”
“哦?”白高钱指了指于绝清腰间的葫芦,“那这酒壶也是你在街上不知道哪个酒鬼身上捡的?”
于绝清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塞到白高钱的怀里,嬉皮笑脸道“可不是嘛,你说巧不巧,我回来的时候两眼一抓瞎,赶巧脚下碰见个酒壶,我看还不错,就拿回来用了,没办法,家里困难,掌柜的多担待,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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