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霜（二） (1 / 3)
深夜，一阵急促的砸门声赶走了所有的睡意和酒意。
是丛欢和司机老王。
“出事了，叶董让我们赶紧过去！”
“咋了？”
“工地上打来电话，说咱们的车在郊区撞了个人。”
“人咋样了？”
“不清楚，叶董已经去医院了。他让咱们去出事现场看一看。”
午夜的街头空空如也，车子碾过宽阔的沥青路面，发出急促的沙沙声。一个小时左右，在南部山区一条新修的水泥路上，一辆渣土车斜插在路肩外侧的绿化带中，路面上还有两道黑色的刹车印迹。而在它不远的正前方，一辆蓝色的摩托车倒在地上，手把已经扭曲变形，前方的仪表盘玻璃也荡然无存。
货车司机不见踪影。几个农民工模样的人站在路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这条路的一侧紧邻一个建筑工地，塔吊上的施工照明灯发出强烈的光束，不时得扫射着这片寂静的事故现场。
我连忙围着那辆货车搜寻血迹，我想应该能从现场留下的血迹情况来初步判断这场事故的惨烈程度。
可是地面上除了两道辙印，其余一无所有。
这时丛欢在不远处惊呼了一声，我连忙跑过去看，原来在路旁的草丛里有个已经撞得残缺不全的摩托车头盔，上面有明显的飞溅的血迹，还隐约可见一撮毛发组织。
司机老王大声吆喝我们，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站在他旁边，我一眼认出正是这辆车的组长秦明。他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飘忽不定的眼神似乎在刻意得躲避着什么。
“咋回事啊老秦，你知道啥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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