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众人听到黄面铁尸的名号,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黄面铁尸殷宇达在江湖上大大有名气,一把追魂丧门棒威震湘西,曾闻他早年得罪四川唐门的人,唐门派出数名高手追杀于他,却尽皆被他反杀。却不知他居然是这僵人教教主,更不知他竟也是司徒业的徒弟。
见性又道:“老衲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殷教主大驾光临。但不知司徒施主是否也来到此地。”
殷宇达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收拾你们几个,还用不着他老人家出手。”
听殷宇达的话,似乎司徒业并未来此,众人当下宽心很多,可见性却心中却有些失落,他此来正是为了查明当年少林见空大师被杀一事而来。可司徒业不来,自己这趟算是白来了一半,不过司徒业不来,倒对宣家来说是件大好事。
就在这时,从李斯年一伙中,跳出四个人。他们年级都在30岁上下,一人使剑,一人用枪,两人使刀,宣无为自然认得他们,这是浙江杭州府的廖家庄四个磕头的弟兄,分别是廖震天,张宝顺,陈海,于海生。人称他们廖家四雄。四人是一师之徒,平日行侠仗义,乐善好施,颇有侠名,这次千里迢迢赶来,也是为宣府帮忙的。只见那为首的廖家大爷廖震天怒视着殷宇达,一字一字地吐道:“姓殷的,可还认得我。”
殷宇达瞧了瞧他道:“我哪认得尔等无名之辈。”
廖震天冷笑道:“姓殷的,十五年前,你在嘉兴一带,奸杀良家女子,害得15条人命,我父亲廖云杰本要为民除害,抓捕你,却反被你所杀。你坏事做绝,将廖上下30余口,全部杀绝,唯有我师兄弟四人再外游历,才逃过你的毒手。这些年来,我兄弟四人勤练武功,便是为了寻你报这大仇,没想到今日在这撞见你了,姓殷的快来受死。”
殷宇达哈哈大笑:“我倒是哪个厉害人物呢,原来是廖云杰的孽种,只怪那姓廖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硬要出头,武功不济,被我所杀,我索性将他全家老小一并杀掉,黄泉路上好有个伴儿,没想落下你们几个,今日正好补上。”
但见廖家四兄,早已血灌瞳仁,大吼:“老贼,休得猖狂,拿命来。”
说着四人各持兵刃齐上,可还未冲到近前,就被从房上跃下的四名手持环刀的教徒拦住,于是八人不由分说,战成一团。哪知这廖家兄弟分使不同兵器,却配合的相得益彰,有攻有守,有侧有应,各司其责,竟将那僵人教四名教徒逼着节节败退,众人不住叫起好来。突然那四名教徒齐声怪叫,让人脊背发凉,口中发出四根长钉,射向廖家四雄,四雄哪里能了得对方竟然从口中发出暗器,情急之下,赶忙闪身躲避。廖震天和陈海离得稍远躲过钢钉,可张宝顺,于海生却避之不及,一颗钉直中张宝顺的哽嗓咽喉,当场毙命,而于海生则被钢钉打在左腿上,立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一名教徒挥刀向于海生砍去,廖震天和陈海再想救,已然来不及,只听一声闷响,鲜血飞溅,于海生已人头落地。廖震天和陈海见兄弟惨死,悲痛欲绝,发了疯似的与那四名教徒拼命,可他们方寸大乱,对方则以多敌寡,没过十个回合,两人就死在乱刀之下。可怜四人大仇未报,就先身死人手。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见廖家四雄死的如此凄惨,真叫众人痛心疾首。
葛冲挺枪冲了过去,又与那四名教徒战在一处。他之前那把枪被李斯年用剑斩断后,又新找来一把枪,虽用得不如以前那把顺手,可挥舞起来,却也是上下翻飞,扫打刺挑,变幻莫测,以一敌四,竟不落下风。众人心中不禁佩服葛家枪法精妙。但见葛冲大枪一甩逼退三人,却将后背露出空隙,离他最近的教徒,见有可乘之机,便挥刀砍向他的后背,可哪知葛冲将枪顺势从自己胯下刺向后方,正扎在那教徒的小腹上,死尸栽倒在当场。这招正是葛家枪法中的一招回阴枪。
剩下三名教徒,见同伴死去,虽不为所动,可以三敌一,渐落下风。不一会其中一个又被葛冲一枪穿透哽嗓。剩下二人自知不敌,正想抽身,可却被葛冲一枪扫中其中一人小腿,立时骨断筋折。最后一个刚想转身逃跑,葛冲将枪掷出,正扎在他后背上,串了个透心凉。葛冲将枪从死尸后背拔出,又回到刚才双腿被砸折的那名教徒身旁,用枪向他身上连刺数十下,却始终避开要害,那教徒在地上惨叫连连,生不如死,直到最后才一枪刺进心窝,他才咽气。而葛冲眼睛却始终盯着殷宇达,他要用这种方法向贼人示威,也为廖家四雄报仇雪恨。众人见葛冲连杀四贼,手法干净利落,心中都出了口恶气。
但见殷宇达脸色大变,厉声道:“好小子,杀我门徒,手也忒黑,待我擒了你,好好折磨一番,叫你后悔与我与敌。”说完,便飞身来到院中,他身法诡异,竟不屈膝,直挺挺地瓢落下来。犹如一支被人牵动的风筝。
葛冲见殷宇达来到面前,便道:“多说无益,量兵器吧。”
殷宇达神态自若,轻蔑地道:“对付你这毛孩,还用得着兵器,一双肉掌搓搓有余。”
“好大的口气。”说着,葛冲挥枪便刺。
那殷宇达不慌不忙,见枪尖快要刺中自己时,一晃身形撤到一旁,伸手要躲葛冲的枪。葛冲不敢怠慢,赶紧收枪撤步。殷宇达跟身进步,挥掌拍葛冲的天灵盖,葛冲向旁一侧头,殷宇达一掌拍空,接着又是一掌拍葛冲的左心口。葛冲挥枪刺他的腕子,殷宇达变掌为拳,改击葛冲的面门,葛冲枪刺到一半,见拳又击向面门,顺势后仰闪躲。殷宇达连递数招,葛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换手之力,汗水已经打透了衣服。此时他稍一走神儿,就感觉耳边恶风不善,心中暗叫不好,殷宇达一招双风灌耳袭来,自己已无法招架,如中了这一招势必脑浆崩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葛冲只感觉身后有人拽住了他的衣带,并向后一拉,葛冲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飞了出去,正好躲过殷宇达这一击。等他站稳后,但见拉他的人竟是见性大师,赶忙向大师谢过救命之恩,见性一摆手,叫他退在一旁。这时涂焕然,已然挡在殷宇达的面前。
殷宇达虽未得手杀掉葛冲,但自己已然胜了一阵,还是十分洋洋得意。
涂焕然道:“殷宇达,让老夫会一会你。”
殷宇达笑道:“老叫花,你嫌活的久,那我就送你一程。”
说罢。两人插招换式打在一起,涂焕然施展心意六合拳,而殷宇达使用的是本门的夺命连环掌,两人战至80回合未分胜负,殷宇达心想:“这老叫花,果然不愧为丐帮长老,心意六合拳用的得心应手,炉火纯青,若自己单凭双掌估计万难取胜,”于是,从后背抽出自己赖以成名的兵器,追命丧门棒,跳到战圈外,说道:“老叫花,咱们比过拳脚,再比比兵器如何?”
徒焕然道:“老夫这辈子与人交手,从未用过兵器,你若想用,便自行用得,老夫仍就是这副肉掌相迎。”
“既然如此,你可别怪我占你便宜。”殷宇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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