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那些风月才知的往事 (2 / 3)
齐承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于欢那丫头的出身怎么样?”
安歌一头雾水:“我不是很了解于统领,不敢多做评价。”
齐承缓缓停下脚步,站直身子,道:“于欢是先帝从北方草原捡回来的一个孤儿,从小与齐桓那小子一起长大,原本先帝的意思是,捡回来一个模样不差,手脚勤快的养在身边,做个通房丫鬟。可于欢每次在齐桓受欺负的时候都会跳出来像只小狗一样保护他。久而久之,先帝就对于欢有了兴趣,在扔给她半本得来的心法秘籍后就不再管她。可没想到,这丫头用这半本残破的心法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顺利晋身练气四楼。齐桓就藩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他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人肉坊的创立只是为了一句话:任何对赵王不利的人都要死。”
“诶!老头,让一下!道中间瞅啥呢?”
两人身后两辆载货的马车停着,那个年轻的马夫面色不悦的冲着齐承喊道。
“哟,对不起呀,我这年纪大了,歇歇脚直直腰,这就给你让开。”
齐承笑意温和,拉着安歌的袖子走到一边。
两辆马车快速路过,不同的是驾车的马夫,相同的是看安歌的眼神。
小小插曲过后,齐承依旧拉着安歌的袖子不放:“你印象中,就藩一地做王爷是件怎样的事情?不去想今天你听到的,只说你认为的。”
安歌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不就花天酒地,胡吃海喝,金银珠宝堆满屋,吃穿住行有人伺候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齐承听后松开安歌的袖子,又回归那个双手笼袖的样子,点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想,大周那时候天下有二十几个王,国土就这么大,那怎么办呢?诸子百家啊,今天这家来游说说:我们要兼爱非攻,不能大肆战争,还请王侯别再攻城略地了,把昨天打下的土地还回去吧。明天又有一家来说:我们要教化百姓,要让他们心中生出尊卑才好,王侯要向刚征服土地上的人民施行仁政才是啊。像这些,在当时的皇帝眼里,不就是自家亲戚的小打小闹嘛,于是就不去管束,然他们互相牵制,任由他们各自发展。”
老人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我年轻那会,也就像你现在一样十七八岁的年纪,那时候我就瞧不起那些驻地的藩王,谁来都给口饭吃,怎么就这么大方?明知是骗子也留下好好招待,生怕坏了自己礼贤下士的名声。博学的人走后呢,下一个未必还是博学的人,这个呢,就像是森林中那么多高耸的乔木,你站在树下,总不能发现他们不是一样高的,对吧?那些王爷也一样,今天这家称个霸王,明天那家叫个雄主,背后还不是明里暗里的夹杂无数的浮线,有皇帝的鱼饵,也有诸子百家之间的博弈。这个位置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能坐得稳的,谁都一样啊,就算给了你出身,他人也会在别的地方给你挑刺出来。”
安歌默默听着老人的话,除了师父,从来没有人与她讲过这些。
老人见安歌听的仔细,清了清嗓子,又说道:“你只看到了当王爷风光的一面不是,背后呢,就像你不知道于欢的出身一样。你在想着王府的种种好,在于欢眼里,她也在羡慕你的种种好嘛。你长得漂亮,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走在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年纪轻轻还能在武功上压她一头,有师门传承的顶级功法,又有专破罡气的神兵,连初入江湖下山游历都能碰到出行的王爷。”
老人掰着手指说着,不去理会安歌的表情神态,接着道:“她之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让自己更强来保护齐桓,同样也是保护自己。不然先帝要是知道她练功怠惰,不是那块料,是个没用的下人,那她的结局最多就是个通房丫鬟了,管着主子的吃喝,还得陪着上床睡觉。那些看上去威震一方的王爷也是这样嘛!辽王有威慑北方诸族的狼骑又怎么样?打了多少次胜仗,守住了多少次东北门户也不为国人夸赞,相反那些愚民觉得理所应当,现在大陈国那些愚昧的百姓还在说着大周覆灭时辽王没派一兵一卒去太安勤王,骂辽王有狼子野心,可辽王还是兢兢业业的守在那,为中原百姓镇守东北门户。就连先帝去征伐高句丽前,都要特意先去找辽王喝一杯酒,问一下他意见如何。”
“再说说那个号称风姿无双的西北凉王,不是一样不被认可。只说大破草原王庭都是龙骧铁骑的功劳,凉王不过坐享其成。可谁又知道呢?要是当初没有上一任凉王用死人堆挡住安西都护府十多万精兵回防太安城,现在这座天下姓刘姓周还说不准呢。他们父子两代人做了什么可能这些百姓到死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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