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学聚会4
老王却在席间爆料我的家庭史，可能是想抬举我的吧。老王煞有介事地向大家宣布，老谭的家世可不一般的呀，他母系家族是很有名望的，特别是她母系家族是大地主刘文彩的亲戚，非常富贵。同学们各有家世，但听到老谭的家世还是有些惊人，无不羡慕嫉妒。
见老王爆料我家世，我也爆料他的家世吧。在刚解放的时代，能够上得起大学的我们父母那辈人，都是有些家世的旺族，不然，他们也没钱上得起学堂并考入大学的。老王的母亲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参加演出过《女篮五号》电影演员而对老王另眼看待。而老王从小就出落得一表人才，浓眉大眼，眼窝深陷，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唇红齿白，一翩翩少年。待我们都长大后，才更知道，老王的母系家族大有来头。老王的姑姥姥是我国著名流体力学家、教育家，世界流体力学权威普朗特教授唯一的亚裔女博士、大名鼎鼎的陆士嘉，同时，陆士嘉正是当代我国四大才子王朔、马未都、梁宏达、高晓松之一的高晓松的姥姥。同学们早已经知道老王的母亲的大名，但对于其家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继续羡慕嫉妒着。
席间，话题很多，天南地北地说着不疼不痒的事儿。而款爷老薜却时不时地要求出去一下，说酒店其它桌还有些朋友要去敬杯酒，这是生意场上的礼节和沟通信息的时机。老薜没有考上大学，但凭着他的家庭背景，特别是自己的奋斗，真就打下了一片天，走出了自己创业的路，并赚了钱，很是很令人敬佩的。当老薜去敬酒回来时，同学们开始调侃老薜了，有人问：“老薜，你孩子几岁啦，孩子好吧？”老薜一点不尴尬地反问道：“你是问我哪窝的哪个孩子？”同学们却尴尬地笑了，其实同学们都晓得老薜成就了自己却失掉了爱和情，离婚多次，又再结婚多次，而且每婚内必留了孩子。老尤同学玩笑地说：“看人家老薜，款爷，爷们，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呀！他帮助了不少妇女的呢。”大家笑了起来，都知道是在说老薜到现在已经有过几次的婚姻了，可是给那些靠男人吃饭的女孩子们解决了就业和生存的机会了的，老薜的功绩大大的。老薜也跟着笑起来，不知道他是感觉成就呢，还是感觉到他自己是游戏了人生，或那些女人游戏了他。老薜却不以为然地说：“不怕你们笑话，我已经有好几窝了。为什么？媳妇，只要是不孝敬我父母，不懂尊重和自尊的媳妇，就是不能要，那就不是个人。”听到老薜这铿锵有力的话语，同学们哑静了，向老薜投去了赞许和敬佩的目光，却原来老薜是个懂孝顺，有情有义的好男儿郎的呀，令人肃然起敬。我们对每一个人的了解或许都太片面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其自己与生俱来的指令，可能会去靠不同的方式和方法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殊途同归，是要养儿育女传宗接代，养老送终安度晚年呀。
流年似水，当人们经历过人生大半圈的体验后，无不有自己的认识和感慨，心有不甘，却又只能望着那一江春水向东流。
大家见老王很活跃，苗头又转向老王，问：你这又是提前退休，又是做公司，近期又出国打工的，一定赚了不少的吧？感觉如何？老王不紧不慢地说：“嗨，我这可是不值一提呀。”大家不饶，说说嘛。老王说：“我不才，只得退休不占好人位置喽。爱自由，所以出去瞎折腾了一圈，没什么成效，不好不坏吧。我愿意如木心先生所描述的一样‘做个吃苦耐劳的享乐主义者’，‘就此快快乐乐地苦度时光’，‘冷冷清清地风风火火’地活个我自己的一生。我的座右铭就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同学们对老王爱读书并能结合进自己的生活中去感悟而报以掌声。“小鬼们，”老王用慈祥的眼神看着大家，并拍拍旁边同学的肩膀，以首长并带有优越感的口吻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哟。”大家见老王装腔作势一副老干部的样子，滑稽可笑，又引来一阵大笑。
开心后，又一通酒下肚，喝的高兴。老王又提出个好玩的游戏，让大家靠圆桌的一侧挤坐在一起，共同唱《花开的时候你就来看我》，并要求大家一齐用双手打节奏，在唱“花开的”时按节奏拍桌子两下，再在“时候”处双手在一侧耳边击掌，在“你就来看”处再拍桌子两下，在“我”处再将双手在另一侧耳边击掌。他起了个头并在对面领唱领动作，大家就跟着一起唱起来，第一遍不齐，但大家已经笑得更欢乐啦。老王指挥大家再来，第二次唱齐了，但动作又有差错，又是一阵笑。再来，反复多次后，终于给唱齐了，可把大家给笑坏了，有的自己就不自觉地在拍着唱着了。好不热闹。
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中，老王问：“大家喜欢我们这个集体的吗？”大家齐声答：“喜欢。”老王又问：“要不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快乐地玩耍呀？”大家答：“要！”老王看到情绪调动得不错了，就提了个很靠近眼前且现实的话题：抱团养老。老王起头说：“抱团养老，选址有两个方法可为，一是我们提前选好一个远离城市，风景优秀的山庄，二是我们现在大家‘众筹’建设一个养老山庄。年龄，当我们大约65岁以后就集体入住进去；经营办法，我们举家团体入住，种地、做饭、娱乐、照料等一应事物都由我们自己来处理，形成天天有事情做，天天有朋友聊天，相伴到老的集体生活，如何？请大家讨论并给出建议和意见喽。”处在我们这些60后的人，都已经开始琢磨退休后的生活如何继续，而老年照料更是不可忽略的现实，所以每个人心中都曾不自觉地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却各有各的想法，或不去想，或不敢去想。
退休，抱团取暖，大家感同身受，迫在眉睫。这下，大家开始积极而热烈讨论起来。一时间，发表见解的，出谋划策的，不以为然的，各抒己见，但讨论一时间后，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老薜。老薜看着大家的眼神，窃窃地说：“我是咱班学习最差的之一哟，别指望我有好主意的喽。”同学们还是以期待的眼福望着老薜。“好吧，”老薜好象很勉强地说，“我同意‘抱团取暖’的设想，我愿意出力，也带出资吧，但希望大家讨论建立起一整套运作模式，让咱的养老计划可以持续发展，最好的还是能够咱边自己养老还能边赚钱。”这引来大家的一阵嘘声，嘲讽老薜的生意人的生意经，但也清楚在这个市场经济环境下，老薜的思想和思路是没问题的和不能批驳的，没钱是万万不行的，更别提养老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海阔天空地侃着，不亦乐乎，久久不愿意散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后，大家彼此互道珍重，不舍地分别，并期待下次的团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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