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同学聚会2_等闲老王

第四章同学聚会2
  同学们到齐，大家一致邀请我坐到主位上，因为是要给我接风，我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大家也纷纷开始找自己的座位。这时，我发现了些现象，比如老王说的今天请客埋单的“主儿——老薜、款爷”自然坐在我身边，老班长和书记也自然地分别坐在了我身旁的主宾位置，其他人虽然相互谦让，但自己好像都在内心里有个掂量，心里盘算着他比我混得好还是不好呢？他似乎不如我好，那就谦让一下后就坐在了上座喽。老王却坐在了门口位置，大家知道老王与我是发小，而且今天是老王张罗的，所以都要求老王坐到上座位置上去，老王笑着婉言推辞了，说他要坐在边上，好给大家做好服务。谦让到最后，大家终于落座，顺序看过去，似乎自然地是混得好些的坐在了上座，而感觉自己混得一般的坐在了门口位置。

  落座后，大家继续问候着。很快，菜也上桌了。大家说让班长首先致辞开场，但班长推让着说还是由作东的老薜开场吧，而老薜是什么名利场宴请的场合都经历过的，很懂得什么场合该由什么人先说话，自然不同意。推来推去，最后还是由班长致开场辞。

  班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致辞道：“各位老同学：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同学们愣了，班长这是有准备而来的呀，上学时学的东西都没忘呀，给予班长一阵掌声。班长笑着正了正腰身，继续说：“其实我们本市的同学一年也是难得见上几次面的。老谭这又是几年才回来一次呀，走出半生，归来虽不再少年，但我们同学相见，容颜仍似从前。今天借着给老谭接风的机会，我们老同学又聚首了，非常高兴。我们现在都是50多岁，奔60岁的人了，这一路走来，最欣慰的是有咱们这些同学曾经同窗共读，一直相伴相随，如今不离不弃，同学情真的是伟大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以后我们同学要多聚会，再不多聚，我怕我们都老了，再不聚就退休啦。让我们畅叙同学情，一起欢乐地数年华，珍惜当初的遇见，珍惜今生的缘份，无论咫尺和天涯，让我们继续一路走，一路歌，天不老，我们同学不散。”班长这一番动情的致辞赢得大家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我起个头，不多说了，再说一句：感恩遇见，感谢有你！”“现在，大家一起举杯，共同欢迎老潭回家省亲，也庆祝我们同学四十年再聚首！”大家都站了起来，只听得喧哗声和碰杯声一片，大家脸上都绽放出温馨的笑容。

  再次落座后，大家开始品尝美味佳肴。可有太多的话想说了，吃饭事小，聊天聊情谊才是真呀，同学们纷纷拉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问长问短，简直就是个茶话会，以聊为主了。不多时，书记要说话了，他被公认的酒桌上的纪检委员，总是能在酒桌上维护好秩序，放缓或推进祝酒进程。书记说：“安静一下喽。按照惯例，大家轮着班地一个接一个地祝词，如何？从我右手起，一个接一个地讲话。”书记示意身边的同学开始。

  同学们纷纷提杯祝酒，满满的回忆，满满的情谊，满满的祝福，还有对人生半圈后的美丽向往。大家说的都很好，只有轮到老王时，他提起酒杯，另类地说：“祝愿大家身体健康！记住了，都给我坚持住，活着，不许掉队！”老王自持自己身体棒，经常性地进行徒步登山运动，体力和耐力都很好，所以希望大家也要保重自己，健康快乐地走人生。特别是他心里怀念已经英年早逝的老李同学，才更祝福大家要坚持、坚强地活着，活着就是硬道理。

  围着圆桌，大家彼此推杯换盏，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有说不完的话，从孩子时期，说到上初高中，再说到大学和工作，什么话题都能接上并有同感。回顾过去，我们有一样环境和相同的成长历史，当我们读到初三时，国家重新重视教育，恢复高考，我们这些青年焕发了活力，考上重点高中，并最后考取了大学，那时东北江城的录取率只有4%呀，所以我们都为自己感觉到骄傲。工作后，我们抱着为“四个现代化”而奋斗的壮志，踏踏实实做工作，改革开放带来无限的春风，而我们这代人却继续守着那个国营或政府的窝不敢动，一些蠢蠢欲动的人，下海去游泳，有的淹死了，有的起步了，有的如老薜一般发达了。又许多年后，响应号召一家一个孩儿，如今政策放开可以生二胎了，咱人又不行了。当我们看明白仕途的艰辛和身为平民百姓的人是前途无‘亮’呀时，却已经落后了时代，过了可以被提拔的年龄。我们一直在奋斗着，但也许我们只是在为孩子而活，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正摆在我们这个年龄段人的面前，一切的梦想都似乎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胡思乱想，而唯有健康地活着，极力地去享受屈指可数的岁月，才是真正对得起自己。我们或许是有些悲哀，但我们走过来了，我们是真正经历过动荡年代的一代，走过了坎坷人生的一代，曾真正做了回自己的一代，我们有怨无悔。

  我们这一代人，一家一个孩子，都说养儿防老，可现在看是谁也指望不上的呀。老王说：“每周一，我都要带我80多岁的父亲去浴池洗澡，给老人搓背，就跟咱们小时候大人给咱们孩子洗澡一样地搓澡和照料。我的行为引来了全体洗澡者的赞扬，这位说‘现在的老年人还有咱们这些好儿子照顾，到咱们老了时，身边哪有孩子会来照顾的呀。’那位又叹了口气说‘别说让孩子照顾了，咱现在就得保持个好身体，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而且还别给儿女添麻烦才行。’我们这一代经历很多的磨难，还要坚持尽孝，不容易呀。所以大家要坚持活着，哈！”老王抬起右手，攥拳伸到自己脸前，用力使整个手臂向下振到胸前，彰显一分发誓和努力的效果，并跟上一句“加油！”同学们也被带动起来，纷纷跟着做起了这个加油的动作，然后是一片轻松的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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