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新春
李继的变化,让朱昶感到心中难过。听说是陈氏出的主意,于是派妻梁氏去找陈氏。陈氏并没有认为自己的进言是错误的,还说:“妾之所言,皆南阳侯之心意也。”
朱昶不得已,只能亲自去找李继,告诉他自己虽然成了侯爵,但骨子里还是老样子。如今的乱世,哪怕王爵都朝不保夕,更何况自己呢。李继于是明白了朱昶的心意。
朱昶为了安抚李继,认其为自己的弟弟,李继因为自己性命都是朱昶所救,顺从朱昶改名朱继。于是平息了这场闹剧。
陈氏对朱继劝说道:“妾的话没有错,但将军实在是太傻了。希望将军能好好想想妾的话。”朱继明白自己愚钝,没有怪罪陈氏,而是更加言听计从。
转眼间,来到了大顺二年的春天。李贞尚被朝廷任为节度副使,抵达蔡州,朱昶让他管理财政。此前,朱温和时溥起矛盾,相互攻打。百姓民不聊生,又来投靠蔡州。朱昶发给平民兵甲,给他们各县土地,令他们自加训练。百姓开始感激朱昶的恩德。同时为了控制各州县,派出蔡州的六千兵马驻扎各地防御。
这时,朱昶已经有了六万精兵,开始图谋南方的赵德諲。赵德諲听说朱昶势力庞大,于是想要割让唐州求和。德諲子赵匡凝却反对父亲的决定,“今所逃兵勇,皆为所纳。所流之民,皆为所容。假与之唐,不出数年,襄阳危矣!”赵德諲却执意要割让唐州。
“朱昶与东平王素来表面恩爱实际互相猜疑。如今我们将唐州给朱昶,东平王怎能不起猜忌的心思?我猜朱昶不会接受唐州,这样他就没有理由来攻打我们了。”
“父帅啊,您怎能如此幼稚!现在互相攻打,谁还要什么出师有名啊!您这样做,只会置襄阳于危难中!”
朱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赠送唐州?赵德諲疯了吗?他正打算拒绝。句晖却踩了他的脚。于是朱昶令人好生安置使者,与句晖到后堂商议。
“先生,为何要接受唐州?这明明是赵德諲的诡计!”
“在下不是让将军接受唐州,而是让将军再等些时日。”
“再等些时日?”
句晖于是告诉朱昶。“赵德諲先为秦宗权部将,如今割据山南。有许多人不服。更何况他连年用兵南方,虽然取得胜利但却成他人嫁衣。因此军民有怨,将帅不和。如今又听说赵德諲割地求和,必然不满。其子赵匡凝素来冲动,易于利用。定有人挟其作乱,到时候不要说是唐州,怕是整个山南东道都会到南阳侯您手里。”
“先生,朱温没有动,我也不能动。去年冬天我为什么只出城一个月?就是怕朱温南下。我们虽然有精兵,但对上朱温,恐怕我自己打不过他。”
句晖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坚持要朱昶索取唐州。“赵德諲如果正常交接,您就派人去朱温那里索取官吏。如果反悔,您就上报朱温,请求出兵唐州,讨伐赵德諲。”
朱昶于是同意赵德諲割让唐州的建议。赵德諲万万没有想到,朱昶居然真的同意了。赵匡凝更是闭门不出,气愤非常。于是赵德諲立刻修书一封,送给朱温。同时派人尽可能拖延时间交接唐州,等待朱温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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