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扬镳
隐于修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桌上的盒子其中一个已经打开,盒子里是三层叠层,依次打开,每层都插着长短粗细不同的银针。剑星雨一见新奇,忍不住道:“这么多针,哈哈,可比我的泣血剑要细上多少倍!”
隐于修将盒子放在床头之上,坐在床沿,撕开过玄伤口处衣衫,银针起落,在胸口和左臂上扎下足有十余针。过玄双目紧闭,满头大汗。
扎完银针,隐于修伸手慢慢握住短刀刀柄。张含、剑星雨知他是要拔刀,心里直发紧,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一样。隐于修手指微微用力,缓缓而动,刀身一点点离开过玄身体,过玄眉头渐渐皱起,发出阵阵低喘。
整把刀抽出体外,出乎张含、剑星雨意料之外,伤口竟只是渗出星星血丝,想来定是那些银针起到止血的作用了。隐于修盯着伤口,道:“我屋内柜子,左下第三个抽屉内有一红一白一紫三个瓷瓶,全部拿来!”剑星雨道了声:“我去!”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隐于修用白布将伤口细细擦拭干净,剑星雨手拿瓷瓶跑回屋内交给他。隐于修将红瓶打开,在过玄伤口之处轻轻倒了几下,却是一些白色粉末洒在伤口上面。过玄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无力的道:“大哥……这、这是哪里?”剑星雨见他醒来,悲喜交加,虎目含泪,强笑道:“大哥带你来治伤,放心,你的伤已经不碍事了!”过玄胸口疼痛,忽觉胸前空空,大惊道:“大哥……玉、玉呢?”剑星雨知他说的是那玉佩,忙做解释道:“你放心,小丫头怕你死了,就将玉佩拿去了,叫我告诉你,等你好了去临安寻她要玉。”过玄一听放下心来,心情一松,却又昏了过去。
剑星雨大急,慌道:“玄弟!”隐于休吹胡子斥道:“别吵了!”剑星雨立时憋了回去。隐于修瞪了剑星雨一眼,将银针仔细拔了,叫了声“帮忙”,二人赶紧上前将过玄上身扶起。隐于修用白布将伤口仔仔细细包扎好了,淡淡说道:“这布是经过药物浸泡过的,对伤口愈合有很大帮助,这孩子总算是捡回条命。”张含询问道:“隐老,他这伤没事了吗?”隐于修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肯定道:“刀未伤心,只是皮肉之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二人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剑星雨忽觉不对,问道:“老先生,那为何我玄弟一直昏迷不醒?”张含也觉奇怪,不禁看向隐于修。
隐于修嘴一撇道:“废话,这孩子被人一击重创,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你当他是你吗?那个刀伤算个屁啊!”张含、剑星雨猛然想起,过玄中刀之前被“石木”胡渠一掌打飞,撼山拳劲何等霸道,剑星雨这等功夫都不堪一击,更何况是基本没什么内功的过玄,张含、剑星雨越想越怕,只觉后背发凉。
剑星雨跌坐在椅子上,张含焦急道:“隐老先生,他究竟伤到何种程度?”隐于修白眉一挑,斜了一眼剑星雨道:“你受那一拳感觉如何?”剑星雨浑身一震,眼睛紧紧盯着隐于修。隐于修冷冷道:“你奇经八脉损其二,阴阳维脉受创严重,拳劲震荡,五脏六腑皆伤!”剑星雨默默不语。
张含急道:“剑兄弟尚且如此,那过贤弟……”隐于修看了看过玄,道:“虽有极纯内功护体,但终归太过孱弱,掌力透体八脉巨创,肺腑险些支离破碎,唉!我只能保证他能站起来……至于走不走得了,能走成什么样,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剑星雨无比沮丧,以手扶额,自语道:“难道只能如此了吗?”隐于修接口道:“经脉之伤我自有调理之法,只是他伤得太重,痊愈是不可能的了,加上脏器损坏严重,就算我医得好,这元气大伤也是补不回来的!”张含听完眼睛一亮,言道:“既是元气,理应有药物能补啊!”隐于修苦笑道:“你说的倒容易,我这最不缺的就是药,倘若能补得回来,我还用如此犯愁!这孩子受伤过重,除非有上百年的雪参,不然休想复原!”
“百年雪参!”剑星雨噌的站起身来,“何处能有?”隐于修幽幽道:“据我所知,这世上只有两根,都在西夏皇宫大内之中。”
剑星雨道:“我这就前往西夏,将雪参取来!”张含忙道:“剑兄弟慢来,这时西夏国正是内忧外患之际,时有亡国之祸,此时前去太过凶险!老先生,除了这雪参,当真没有其他之物可以代替吗?”转头又对隐于修说道。
隐于修摇摇头,无奈道:“如是其他人参灵芝之类,必要上千年不可,这等奇物闻也未闻,如何去寻!”剑星雨双眼透出坚定之色,道:“再凶险我也要寻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玄弟就此成为废人!”张含也道:“好!张大哥陪你走一遭西夏!”
“张少侠,”隐于修走到张含身边,“如果老夫没有算错的话,还有五天你若赶不回流云峰,你师父怕是会驾鹤西去!”张含一惊,剑星雨闻言忙道:“张大哥好意兄弟心领了,云真人事大,况且要带唐姑娘同行,耽误不得!”
张含心里也明白,点点头不在言语。隐于修一笑,随手扔给张含一件东西,张含慌忙接住一看,原来是那个白色的瓷瓶,知道定是师傅的续命之药,拱手道:“多谢老先生!”
剑星雨看了一眼床上的过玄,低声道:“玄弟等着,大哥定会将雪参给你拿回来!”转首对隐于修道:“老先生救我玄弟之恩,星雨永生不忘!我这就出林前往西夏!”说罢抬步欲走。
“慢着!”隐于修将紫色瓷瓶扔给剑星雨,“每日黄昏时服一粒,运功调息,一月内当能痊愈,你所伤维脉,运功时要多加小心!”剑星雨看着瓷瓶竟有些哽咽难忍,一拱手朗声道:“老先生,晚辈以前对你多有不敬,万请恕罪!玄弟全赖前辈照顾了,大恩不言谢,告辞了!”张含也道:“老先生,晚辈也就此告辞了,过贤弟有劳前辈了!”
隐于修爽朗一笑,道:“人生分分合合,忽聚忽散,去吧去吧!老夫既然答应了救这孩子,便会尽力照顾,不必挂心。”挥挥手,示意二人出去。
张含、剑星雨走出来关上房门,均感这老人淡看生死离别,仁心妙手,真是不愧为一代神医。
竹林外张含、剑星雨站得笔直,直视前方。张含张口道:“剑兄弟,不如先随我回流云道宗,复过师命之后,我同你一起去西夏如何!”剑星雨摇摇头道:“我早一刻取到雪参,便能早一刻回来,张大哥不必挂心,我一把泣血剑来去自如,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含知道他心急取药,也不勉强,可终是不放心,嘱咐道:“西夏国千里迢迢,千万保重!”剑星雨大笑道:“替我向大嫂问好,那酒待我回来后再喝个痛快!”张含笑道:“好,剑兄弟,后会有期!”剑星雨也道:“后会有期!”二人背转过身,各自走去。
隐于修在小竹屋为过玄制药,一个药炉生起丝丝青烟。另一个竹屋内,过玄静静的躺在榻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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