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印长安 (1 / 3)
旧南货市场外籍友人很常见，他们往往喜欢观赏瓷器，真正出重金购买的并不多，大多数只要瓷质精细、做工华美、敲击音色轻脆没有杂音、要价不高都会购买，也不会倒手挣什么差价，更多的是摆放在家中作为摆设，装点一下门庭气氛而已。
几十年来，市场里专门就有做这门生意的商户，瓷器大多来路正统，工艺正宗，只是年代较新而已，生意其实也不错。
象亨克这么内行的外国友人，一年到头还真没有几个。一时间，市场里纷纷传言大客户来了。
陶司学个性内敛而沉稳，学识过人，加之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世面，侧面观察亨克、石晓晴二人，感觉谈吐气质都对，象是正经人，不过，仔细揣摩下来，还是感觉到这二人到市场是带着特殊目的来的，不象是专程收东西的，因此，抱了个敬而远之的态度，并不急于去打听《月霁松雪图》的详情。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看看，这就是老成之道，他们往往不会被一时不明的利益驱使，生意做得稳当，好几代人都安安稳稳的。不追急财，只求安稳！
多求平安少惹财，中国传统经商要诀之一。
赵启荣就完全相反了，这是一个急功近利、自以为是的所谓的聪明人。这个世上，没人能比他更精明，什么钱都想着分一杯羹。收到吴小六的讯息，立马打听《月霁松雪图》的下落，这钱，他想挣！
瘦高个奉命四处悄悄扫问，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回来了，“听说画儿在钱小雷手上，好象要帮着巩爱珍打官司，只是看不到一丁点动静……”瘦高个儿轻声说道。
“那可难办了，这小子可不好打交道，软硬不吃呀……”赵启荣寻思着。
瘦高个本名董子昆，原本是一家驾校的教练，车技一流，远近闻名，无奈贪杯好利，明的暗的吃拿卡要收取学员好处费，后来把名声搞臭了，驾校易主之后，老板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声名又这么坏，干脆辞退了他。几经辗转，被赵启荣收留，做点儿杂七杂八的事项，混口饭吃。
董子昆结婚结得晚，五十六七了，儿子才高三，所幸儿子董阳阳不象他爹，功课很好，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方方面面随了母亲吕秀娥。
瘦高个董子昆混了半辈子一无所成，看到儿子这么出色，可能也是因为人老惜子的缘故吧，渐渐地开始收心，私下里总想着给儿子弄笔大钱，让儿子将来有个更好的发展和归宿，也不枉父子二人相处一场。可是呢，这赵启荣不是个厚道人，为人苛刻重利，一年到头下来，这董子昆辛苦来辛苦去，挣不了几个大子儿，反而有时还得靠吕秀娥在超市打零工补贴家用。瘦高个董子昆心里就存上事儿了。
闻听雨家最近可谓门庭若市，字画行的行行色色的人物纷至沓来，目的只有一个：钱小雷手上的画儿到底是真是假！
闻听雨按照钱小雷的嘱咐，实话实说：那画儿是真品，我不敢断言，但你如果让我说它是假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话听起来有些绕，对于闻老先生而言，的确是老老实实的判断。
他老人家的水平只能止于这一步了。如果人品好，有些水平的，能听出来是真画儿。如果人性势利，又没啥水平的，听在耳边怎么听怎么象是假的。介于二者之间的，打打心中的小算盘，就知道这里面水挺深，可操作空间极大。
赵启荣就属于第三种情况，于是就想着法儿想把那画儿弄到手，可是，他感觉如果直接面对钱小雷没什么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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