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为生命献祭生命 (1 / 2)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茉莉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跪伏在恶魔身前，用着仿佛要把自己稚嫩的声带撕碎的声音嘶嚎着；眼泪瞬间从她的眼眶中涌出，尽管此时茉莉的眼睛因疼痛而紧紧闭着，却无法阻止眼泪汹涌地顺着其脸颊滑下的势头；汗水从茉莉身体各处流出，转眼间将茉莉的内衣浸透，并透过茉莉身上的锁子甲滴落在地上。汗水的量之大，产生速度之快仿佛是要将茉莉的体液全部榨干；茉莉的声带传来如同被灌入岩浆般的剧痛，肺部也因被过度压榨而传来绞痛，令她的惨叫不久之后就无法再传出，而已完全察觉不到这些的茉莉还保持着蜷缩成一团，张大嘴巴的扭曲姿势。但茉莉身上发生的种种现象，与此时茉莉全身各处传来的已无法形容的剧痛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武技“不死术”可以通过不断消耗生命能来使身体机能维持在巅峰状态，身体各部位的能力不会因疼痛，伤势而被削弱。但这个武技并没有削弱痛觉，也不会减轻剧痛对使用者精神的冲击，这也是这个武技评价较低的原因。
茉莉虽然练成了这个武技，却未曾发动过，因此也不知道这个武技发动的时候，全身神经会因生命能被抽取而发出警告，产生疼痛。但情况危急，她不得不忍着疼痛站起来，确认攻击方向，并放出“血肉障壁”挡下攻击。而“血肉障壁”挡下恶魔的攻击后，因生命能被大量抽取而产生的疼痛完全击溃了她的精神。
“血肉障壁”武技发动时不消耗生命能，当挡下攻击后才会消耗生命能。恶魔的攻击威力极大，之前它的近身攻击始终无法取得战果只是因为冰狼和迈克的天赋过高，实力也太强。其实恶魔那一击的杀伤力已经达到了六阶的巅峰水准，因此茉莉挡下攻击后，损失了相当于七年寿命的生命能。
剧烈到无法想象的疼痛从茉莉的每个细胞传来，她感觉自己仿佛正被数十万亿根细小而灼热的针贯穿。更要命的是，大量生命能的损失令她的神经超出负载，令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持续了足足十秒还没散去。应该受到赞许的是，茉莉虽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她的精神却没有因残酷的痛苦而崩溃。当然，如果她的精神崩溃，接下来的故事也将不复存在。
“茉莉……”
茉莉已然分不清是谁在呼唤自己，她原本不存在痛感的大脑此时也传来剧痛。她的头颅仿佛正在被煮沸，令她完全无法进行思考。但正因为无法思考，她才迅速地注意到了自己接收到的信息。“左上方”这一信息出现在茉莉的脑海中，她立刻向左上方发动“血肉障壁”。幸好茉莉在发动“血肉障壁”前发动了“不死术”，虽然茉莉全身的神经过载，她的身体极限却通过消耗生命能而被超越，完全看不见事物的情况下，成功地发动了“血肉障壁”，挡下了恶魔的追击。
茉莉没能感觉到进一步的疼痛，因为她所能感知到的疼痛也早已到达了极限。她无法注意到自己是如何痛苦地伏在地面上，也没能发现自己将要因长时间无法呼吸而即将窒息。她忍受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剧痛，集中精神，不让自己漏掉每一条传入的信息。神器传来的信息是她守护住同伴和她的生命的唯一希望，茉莉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差错。
“茉莉！”
茉莉这次成功地将声音的主人分辨了出来。那是迈克的大吼，众人中也只有他可以发出那样的吼声。只是茉莉此时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迈克的情况，因为她脑中再次接到了一条信息：“右”。茉莉强打精神发动“血肉障壁”，七色的护壁又一次挡下了恶魔迅猛的攻击，只是茉莉此时已经因全身器官长时间不正常运作而陷入了另类的濒死状态。如果再发动一次“血肉障壁”，虽然茉莉不会耗尽自己的生命能，却会因失去过多生命力而死亡——即茉莉全身各器官，组织，乃至细胞会因长时间缺氧，以及未进行物质交换而衰竭，进而导致她死亡。只不过因为里奥的苏醒，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茉莉！”里奥大吼出来，他的音量似乎完全不逊于迈克。他躺在地上，大声念出了他原本没有权限发动的六阶大神术的祷词：“吾主啊，请击退子民的仇敌！”
神术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其效果以及进阶方式与速度很难找到规律。迈克在这危急条件之下，忽然突破瓶颈，成为了六阶圣职者。光明神赞许茉莉的强韧，也为里奥冒着损失大量精神力的风险越阶发动神术的行为而触动，祂对里奥发动的大神术“抗拒”进行了加持，将其威力最大化，变为正常发动时威力的十倍。
庞然巨力转瞬间施加于恶魔身上，它发动的那些威力被严重削弱的大神术的效果立刻被光明神的意志粉碎，令它像是破麻袋一样跌飞出去，一头撞在了圣杯上。圣杯所处的空间仿佛是不可撼动的，这使得恶魔撞碎了自己的若干根骨头。然而神放出的力量还没有被消解干净，它再次倒飞出去，并撞穿了岩壁，足足在岩壁中凿行了八米才停了下来。它的全身组织粉碎，但却没有立刻死去。而只要没有死去，它就能用神术再次令自己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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