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夜半胡扯 (1 / 4)
空洞的介绍永远没有亲眼所见的景象来得有说服力，三人的马车奔驰了半个下午和晚上，竟没找到一处有居民的村落。本该是安居乐业的地方，现在仅留下大片化为荒原的农田和零星在烈火中幸存的砖土瓦砾。
某个怪人掀起的数次大规模战争距现在没过多久，但这些痕迹看上去不像是很久之前的，倒像是最近才形成的。无论是大片人马经过的足迹，空气中仍未散尽的烟气，还是新鲜尸体上飘出的血腥气息都向茉莉昭示着这一点。也许他们早出发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一队强盗或人渣般的领主从这里离开，但想阻止他们早已完成的暴行就根本不可能了。
很容易想明白，在贵族被驱逐殆尽，唯一的统治者又不知所踪的如今，类似的暴行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上演着。少了出身等世俗规则的限制，一切渴望财富和权利的人为所欲为，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于非命，都有村庄遭到洗劫。
也许经过这段比原始社会还混乱的时期，又会有新的统治阶级和秩序产生，但凭着恐怖的数量自旧曾扎尔扩撒开来的亡灵生物会令这个过程无限延长。不过正因如此，陷入完全混沌中的卡拉迪亚并不是全无生机，前提是那些活尸和怪物真的活着。
“我现在算是活着吗？”
茉莉摘下兜帽，扩展的胸腔使空气自然地进入肺部。据艾尔所说，这个马车具有可比拟名为坦克的兵器的防御力，他们也没有留在外面，而是在车厢内过夜。茉莉看了看头部仰到后面的艾尔和如小猫般蜷在他怀里的爱莉，轻轻解开门锁，试图悄无声息地下车。于是，她因身体不适漂亮地来了一个平地摔。
“呜……嘶……”
“怎么连你也冒失起来了？两个孩子我可照顾不来。”艾尔的声音从头顶传出，一只覆盖有板甲的手臂伴随双足接地声伸到仰视的茉莉面前。
“不好意思，我又添麻烦了。”
“好，好。”艾尔把她拉起来后就松开了手，对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茉莉笑出声：“你这什么表情啊，以为我会趁机占你些便宜吗？”
“不。现在应该是凌晨，艾尔为什么……”
“算是积累下来的直觉吧，我觉得你今晚肯定会跑出来做些什么。”
茉莉闻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几秒后选择放弃。看到她有些扭捏的模样，艾尔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朝田园的土坎迈开步子“既然睡不着，那就来陪我喝几杯吧，正好测试一下你的味觉还在不在。”
皎洁的明月映入通透的玻璃制成的酒杯，啜饮酒浆之时也像是喝下了月光。茉莉没有以常规方法握持酒杯，而是用两只手将其捧在胸前，眼神与杯中那抹被染成赤色的光亮相对。
艾尔观察着身边仿佛发着光的苍白少女，把酒放在身边，引起她目光下意识的转移：“变成吸血鬼让你很受打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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