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效果拔群 (1 / 2)
“将魔物尽数击退后，我脑中响起一个声音：‘我本来没这个打算的。’在我想起看到幻觉的人，意识也是相通的之时，梅茜的声音再度在我脑海中浮现：‘没想到赤暗之苹果会被拿来这样使用。’记载在魔法大全中的太古禁术与赤暗之苹果产生相乘效果，将幻觉扩散到全世界，而发动禁术的塔莉亚也在这个幻觉世界中成了神。”
“亚法隆的统帅依然直立着身体，但他的声音已经弱到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即便多一个人也好，把承袭至今的话语……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托付给你了。’他说要把自己的记忆交到我的右臂中，途径是牺牲他所剩无几的灵魂。”
“‘这是作为记忆的容器奉献人生之人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意义。’老人慢步走到我的面前，以近似于祈祷的语气说了最后一句话：‘无论是多么凄惨的记忆，都要一路传承下去，这些记忆在将来会成为不灭的希望。’”
书页翻至“追忆，亚法隆的记忆”一章，卡姆兰略微低落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死人了，和潘德拉贡也只见了几次面而已。”
“你一直知道，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书轻叹一声，翻开以黑红色为底，遍布血色纹路的篇章：“历代潘德拉贡传承的记忆不只有魔法，还有足以称为全人类智慧结晶的东西。但是，那名老人想要传达的东西并不只是单纯的知识，而这只要倾听右臂发出的声音就能明白了。”
“世界的运作方式非常残酷，整个历史中世界也从未对人类好过，而最极端的就是死亡。正因为被迫面对终结，人们才想在活着的时候留下些什么，大多数的情况下是留下子孙，也就是创造出自己的复制品，产下种子并将之拉扯大。潘德拉贡的使命也是留下事物，不过是把人类的财产——记忆留给下一个世代。”
“如果被残酷的世界击垮，那就回顾历代潘德拉贡代代承袭，世世守护的人类历史。脆弱又渺小的人类拼命在这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他们的这些足迹也许可以激起未来某个人的勇气，而潘德拉贡传承下来的记忆也就成了他的希望。”
“正因承袭数不清的记忆，俯瞰从过去到现在的历史，才更能够了解人类一边憎恨这残酷的世界，一边深爱着它，无法轻易放弃活在那片大地与晴空环绕下的世界的机会。所以，在梦中奢求安逸的生活，本就等于忘记身为生物的本分。”
“人生的意义并不在于活得多久，而在于死后能留下什么。就像拼命留下子孙的动物一样，就算只有一句话也罢，但求能留下什么，留下即使自己身死也能证明自己活过的东西，而这某个人活着的痕迹将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希望。”
“但愿希望能始终留在世界上。”书模仿着潘德拉贡的嗓音念道：“这样一来，人类的历史也不会终结。”
“不愧是老年人，很喜欢重复意义相同的话语啊。”
“也真不愧是你，居然连长者的遗言也妄加评论。”书有些不快地说着：“可真是奇怪，有时候你情感激烈得比当时的我还夸张，有时候怎么无论如何也带入不了故事的情境里呢？”
卡姆兰的微笑渐渐消失，她将黑紫色的长发绕到面前，玩弄了一小会之后略带落寞地开口道：“我的这种倾向……还很明显吗？”
“可以说是极其明显了，即使拿心境变化来解释也多少不自然。”
“嗯……这样啊。那么在得到潘德拉贡的知识与教诲后发生了什么？”
“真够唐突的，如你所愿吧。”
“要杀就杀吧，反正我早就放弃了。”少女的额头上不见汗水，身体却如筛糠般颤抖着。被她用左手紧握的右臂已不见原本的白皙，血红的纹路爬满她兜帽下的脖颈与脸颊。她咬着牙，不乏痛苦的声音从声带中挤出：“按照之前的约定，快点杀了我吧。”
梅林眼神波动了一下，而后则继续以目视怪物一般的目光盯着少女：“圣杯看来来不及找了，跟你的旅行也该到此为止。”
“真恶心。”少女似乎终于无法支撑右臂的剧烈杀意，连银色的瞳孔也出现了要转变成血红色的迹象。被纹路映衬得仿佛大了一圈的手臂突然喷出鲜血，血红色的巨刃随之取代了手臂原来所处的位置，她张开不算大的嘴，如野兽般嘶吼着：“真恶心，别那么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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