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心口不一 (2 / 2)
那些人只见秋煜凡孤身一人站在远处，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这二十余人，面上颇无惧意，那二十余人中有五人曾与秋煜凡交手，本就对其颇怀恶感，此刻又见其泰然自若，似乎全然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中一般，心中更是恼怒，心头皆想虽尊主交代不得伤其性命，但若一会儿交手起来，却是要让他吃点苦头才是。
原来秋煜凡早于封祎玥片刻听到这些人动静之后，害怕封祎玥听到动静之后抢先自己一步，便立即将自己暴露在外，封祎玥虽本的确有此打算，但却终究不及秋煜凡耳朵灵光，待听到那些响动之时，便知秋煜凡目的所在，想秋煜凡虽答应尊重自己的选择，却仍旧我行我素，心中又是恼怒又是一暖，此刻若再曝露行迹，便是将自己一方尽皆曝露，大为不智了。
“吾乃沧炼殿齐元山，不知少侠如何称呼？”那领头之人上前一步道，其人面上笑意似有似无，使人难生亲近之感。
“蜀山云墨峰，秋煜凡，”秋煜凡话到此处本不欲多说，但想起司徒裔风他们还未将人质救出平安撤离，便补了一句，“原来阁下便是沧炼殿三大尊主之一齐元山大人，实在失敬了。”
齐元山道：“秋少侠客气了，秋少侠此来为何，你我都心中有数，我便开门见山了，这被锁在此处的人原本是长生门门下得意弟子，曾手染不少我门下弟子鲜血，与我派仇怨颇深，是以被擒拿在此，秋少侠是蜀山高徒，我沧炼殿一向敬仰蜀山侠义之风，不欲与蜀山为难，所以虽知秋少侠近期要来沧炼殿，却无为难之意，还提前故意撤空了这间石室外的巡逻防备，足见我等并无伤人之心，只希望秋少侠就此离去，我等也就不追究秋少侠擅闯沧炼殿的罪责了。”
秋次凡放声大笑道：“齐尊主既然都说敬仰我师门侠义之风，若秋某今日胆小畏事，就此放弃援救这位纪瑾瑜公子，转身离去，当做甚么事都没发生过，岂不是大大玷污了师门侠义之名？秋煜凡虽然名微德薄，但也决不可做出此有损师门声誉之事。”
“秋少侠此言差矣，我沧炼殿与长生门恩怨由来已久，这厮也算杀我门下弟子无数，蜀山虽行侠义之事，但恐怕也管不了世间无数恩怨仇杀罢？何况你也看到，若是我们存了杀心，就是千百个‘银面修罗’也已死在沧炼殿中，我们虽心怀怨愤，但也是想到若杀一个毫无修为的人，也不甚讲究，但又不甘摒弃心中愤恨，这才将他禁锢在这里，以赎罪孽。”齐元山虽知秋煜凡并不会信自己这套说辞，但却仍然这般说道，是猜想蜀山既派这少年前来，想必这少年必是门下翘楚、心存傲气，若干来硬的，怕激起对方年少轻狂之气，反而坏事。于是这才给了秋煜凡一个台阶下，留了他和蜀山的面子，而说话之时齐元山催动真力，话音之中附带了偌大威压，正是要软硬兼施，逼秋煜凡知难而退。
封祎玥本正打算探究出那齐元山的一道破绽，出其不意擒住他以挟制那其余二十来人，但却忽然听到齐元山催动真力说话之语，心下暗道：“这人修为如此深厚，远非我所能及，若一击不中反而被擒，却是反而连累及秋师兄了，我的确不可贸然出手。”
秋煜凡听齐元山口口声声“讲究”、“讲究”，背地里却掳了那些无辜百姓到沧炼殿中，当真好不要脸，但又不可出言讥讽，以免对方警觉自己已获悉他们抓人之事，跑去妨碍司徒裔风他们援救行动，又想这老小子嘴上干干净净，暗里却用真气威压逼迫自己服软，倒也算是有些手段了，只是这真气威压若是对其他人或许有效，但对自己却是半点作用也无，只是司徒裔风他们还未曾救出人质，而自己在这儿不知还能拖延多久，心头也不免有些焦急，面上却无异色，仍缓缓道：“齐尊主此言差矣，这‘银面修罗’已非隐世门派人，他一身罪孽，也当同往日修为尽数洗去，尊主与沧炼殿既然心存宽厚之念，如何不能再行宽厚之事呢？”
齐元山先是瞧见秋煜凡受自己真气威压之下竟无异色，心中惊异不已，听秋煜凡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了台阶却不肯下，心道：“怎得这小子在我真气威压之下竟毫无异色？莫非他的修为已同我在伯仲之间？不可能！嗯这小子受师门委派，身上必有护身法宝，正好能抵御我的真气威压也未可知，罢！且不去管。只是这姓秋的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了台阶不肯下，非要跟我在这里拖拖拉拉，又是什么意思？凭他一人空口白话，难道就能救人出去么，莫非他获悉了成涛城中的人是我们所擒？而他的同伙正在援救！”
想到此处，齐元山心头一凛，向左右道：“昌哲！厉涛！快”
齐元山话刚出口，却犹豫不言，那两人不明所以，便追问道：“尊主有何吩咐？”
齐元山本来是要二人前去通知殿内人拦截那潜入沧炼殿救人的蜀山弟子，但心念一转，却觉不可，若此时在秋煜凡面前发令，不是暴露了自己这类沧炼殿高层是知悉此抓人之事么？若然如此，到时候又如何令门下弟子背锅推脱罪责？又不可将秋煜凡杀人灭口，与蜀山撕破脸皮，引来更大风浪，于是只得生生将话头咽回，随口编了个理由道：“快和这位秋少侠好生说道说道，老夫毕竟年老，劝不动你们这些执拗的年轻人！”
那被叫到的二人听闻此言，心中大感疑惑，但又不敢再行追问，两人只得对了一眼，而后其中一人向秋煜凡拱手道：“这位秋少侠，我们沧炼殿已经退让再三，不可再让，这‘银面修罗’我们是不可能释放的，而秋少侠本领虽大，却也不可能在我们这么多人手中救走了他，所以绕来绕去，最终还是尊主那句话，秋少侠要离开沧炼殿，我们绝不阻拦，但若是蜀山执意要救这位‘银面修罗’，沧炼殿也只能全力阻拦了。”
秋煜凡瞧见那齐元山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回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自然明白这老小子心中所想，而正欲打算再跟这些人纠缠一番的时候，突然听到十余里外一道声响，心下立即大喜，按计划从怀中迅速取出“玄珠”一捏而碎。
便在这枚毫不起眼的“玄珠”破碎之时，秋次凡周身忽然散发出磅礴真气，瞬间充盈了这座石室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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