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放飞蓝天8606李唐龙101_放飞蓝天

004放飞蓝天8606李唐龙101
        004放飞蓝天8606李唐龙101

        131986年6月北京

        李唐龙在范仕成的对面坐下来，跟往常一样，从包里拿出一叠纸，递给范仕成。范仕成也跟往常一样，瞄了一眼就放到了桌上。

        李唐龙没有给范仕成每天提供日报表，担心空军大院里有人大惊小怪的，没意思。每次回来汇报工作，李唐龙都会带来月报表，说是交给范仕成审查，其实李唐龙也知道，范仕成是从来不细看的。李唐龙只好每次在香港替范仕成看，李唐龙看那才叫看，核对所有数据、捋清楚所有逻辑关系还不算，还要设定十几个突发情况，如果领导这么问，要怎么解释。如果审计那么问，又怎么解释。等等，等等。

        按往常习惯，该李唐龙口头汇报了。这时李唐龙又拿出一页纸，递给范仕成。范仕成接过来看了几眼，显然是没看明白，就看着李唐龙，希望他能口头解释。

        “我准备辞职，这是我对宝利的承诺。”

        范仕成一听就炸了，

        “什么？你要辞职？”

        “你辞什么职？你本来也不在编制里，对你的任命都是我和焦司令定的，本来也没有红头文件任命你，你辞什么职呀？”

        “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想起来辞职了？”

        “是我们对你不够好？给你权力不够大？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我们也默许了一些了，只要你要，我们还照样给，行吗？”

        “给你个人的待遇不够高？给你的工资不够多？这些都是你自己定的，我们一直都没同意呀，你随时可以领取大额的奖励，理由我来替你编，行吗？”

        “你遇到困难了？什么困难这么大，得让你辞职呢？”

        范仕成不停地说着，李唐龙就默默地听着。

        一直说到该吃晚饭了，范仕成还是觉得没说够，就拽着李唐龙去招待餐厅找个包房接着说。在李唐龙看来，范仕成早就开始车轱辘话了。

        往常在招待餐厅吃饭，都是范仕成自己喝酒，李唐龙有时倒一点陪着装装样子，有时干脆就不摆杯子。今天李唐龙主动拿喝茶水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范仕成一看，也把小酒盅推到一边，把自己的玻璃杯向前推了推，示意李唐龙给他也倒上。

        范仕成喝点酒是正常的，平时也这样，所以也不耽误说。李唐龙平时不喝酒，喝一点酒可就耽误听了。先是耳朵嗡嗡的，感觉范仕成说话的声音来自几十米开外。后来感觉范仕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范仕成的影像也越来越模糊。李唐龙的最后记忆是自己反复对范仕成说着一句话，

        “这样对大家都好。”

        “这样对大家都好。”

        至于说了多少遍，李唐龙记不住了。

        甚至这句话是不是真的说出声音了，李唐龙也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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